“走吧。”
他依旧伸手要来拎晏安鱼的书包,这次晏安鱼没拒绝,乖乖让他把书包从自己背上摘走。
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晏安鱼嗅了嗅,闻到淡淡的香味。
“怎么这么沉,”温景焕边走边掂量他的书包,“书包带子都开线了,不用换一个吗?”
晏安鱼几步跟上,“不用换,还能背的!”
校园林荫道上,几个学生与他们擦肩而过,目光纷纷投向拎着书包的温景焕。
“这怎么用,”温景焕盯着那个白色线头,越看越不舒服,“待会去书店,给你买个新的。”
晏安鱼震惊了,伸手就要把自己的书包抢回来。“这个书包是我初二买的,还能用呢!”
“你哥是我朋友,他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他不会跟我计较这个钱,”温景焕说到一半,语气放缓了些,“知道吗?”
晏安鱼呆呆地站了很久,两只手还抓在温景焕的手背上。
“那……”他得出一个结论,“你也是我哥哥,对不对?”
温景焕没说话,耳根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
晏安鱼眨眨眼,觉得他的反应很好玩,于是笑着唤了一声,“景焕哥哥?”
7
温景焕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拿出那条被折叠平整的围巾,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去年冬天晏鸿其落下的。
那天下鹅毛大雪,晏鸿其看温景焕冻得受不了,便将多余的这条围巾给他戴上,说这是自己弟弟的,让他先用着。
那一刻,闻到围巾上那清香的洗衣粉味,温景焕又想起了夏末在少年宫的惊鸿一瞥,顿时脸红心跳,仿佛真的将那个男孩拥入了怀中。
他抱着围巾,脑海里回想着晏安鱼的那声“景焕哥哥”,一遍又一遍。
要不试着告白吧。
无法拥抱喜欢的人,他的身躯都快要灼烧起来了。
温景焕内心挣扎,微微松开手,却看到了自己手臂内侧一道道的血痕。
细细密密,藏在纹身里,整齐排列着,是今早刚弄上去的。
他静静盯着那起伏的伤口看了一会儿,打消了刚才那个念头。
8
自从那群人被温景焕打了之后,晏安鱼再也没被欺负过。
但他发现自己最近有些反常。
上课时间心不在焉,一到放学回家,整个人就叽叽喳喳地,朝温景焕说个不停,一口一个“景焕哥哥”,叫得和亲哥一样亲。
回想那天放学,温景焕带他去书店挑了个新书包,纯白色的三层,最外面还有个透明的小口袋,特别好看。晏安鱼受宠若惊,这几天来一直小心呵护,每天回家都小心翼翼地擦干净灰尘,在学校里也生怕磕坏了边角的皮革。
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总是走神。上课的时候想着温景焕,趴在桌上午休也想,偶尔嘴巴里吃着糖,又想起他身上那淡淡地香味。
那是什么香水?这么好闻,不会被年级主任抓到吗?
哎,说的也是,年级主任怎么会抓理科第一呀。
晏安鱼翻来覆去地乱想。
他喜欢这个说话冷冰冰、但总是露出可爱反应的哥哥,就像小卖部卖的柠檬糖,一天不吃就不舒服。
某天周五,晏安鱼放学后还要找个空地练声,应付明天声乐老师的考试。他把自己的想法朝温景焕说了,本想劝对方先走,温景焕却不肯,将他带到学校旁边的小公园,说要陪他一起。
空旷的旧公园里,晏安鱼站在树林前练声,温景焕就靠坐在滑滑梯旁边,就这样等他。
晏安鱼唱的很投入,再回过神来,发现温景焕已经坐着睡着了。
他微微仰着头,靠在滑滑梯侧边,盘腿坐在橡胶地板上,手里抱着两人的书包,袖口扎在手肘上。
晏安鱼收了声,屏息凝神地走过去,微微弯下腰。
他凑近了看温景焕的五官,一时起了玩心,悄悄蹲下,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