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你自己玩得挺好的。”

陶景湖闻言恼羞成怒:“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

这是昨晚的一桩公案,于蓝从干校搬过来,陶景湖喜不自胜,打水烧水给于蓝洗脸洗脚,忙活完于蓝就睡了,他却睡不着,他尝过性爱的滋味,满屋子都是于蓝身上的味,勾着他放肆,可他不想,他觉得对不起于蓝,连累她就不说,她怀着孩子他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这简直是禽兽,可软不下来,最后他妥协了,又把手工活拾了起来。

这次和上学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靠想象,往往光怪陆离不成样子,现在他靠回忆,他已经见过了于蓝的身体,可在他要到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景湖~你干嘛呢~”

他一泻千里。

然后听到了于蓝憋不住的哈哈大笑声。

这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过,陶景湖顾不得裤子里湿漉漉的,脸上火辣辣的翻身埋在枕头上。

“床晃成这样我怎么睡啊!”于蓝踢了他一脚,“喘得跟牛一样我以为你做噩梦了呢!”

他不说话,恨不得就此消失。

“好了好了,”于蓝拍了拍他,“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你害什么羞啊。”但是她止不住笑。

但是被人抓住自己玩是两回事啊!

“高大夫说,四个月以后可以过夫妻生活了。”

陶景湖支起耳朵。

“要不,咱俩试试?只是,你还行吗?”

他一拍床爬了起来,那说行就行啊!

今天于蓝评价他昨晚的行为:“高大夫说可以适度,但你这叫荒淫无度。”

陶景湖退了一步:“那你摸摸我。”

于蓝叹气道:“突然不想和你结婚了。”

陶景湖洋洋得意:“晚啦,孩子都有了。”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他们到了省会,火车出发前要去买点当地特产,在供销社的时候遇到一个熟人,是马小兰。

“小陶,这就是你对象啊?”马小兰居高临下看着于蓝,语带挑衅。

陶景湖心叫不好,他不该找捷径,那天为了介绍信拉近彼此的关系,就欠了马小兰人情,边界感失去,她对霸占陶景湖的人有了敌意。

“这是?”

陶景湖介绍道:“这是队里马主任的女儿,马小兰同志,以前经常在工地上……”

“你们结婚的介绍信还是我帮忙开的呢!”马小兰敌意满满,甚至在说蹩脚的普通话。

“哦,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于蓝不知情由,便道谢。

“小陶那天跟我说……”

陶景湖恨不得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说咱们俩很像,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你一样,我看,咱俩一点都不像。”马小兰嗤笑一声,垂着眼皮看于蓝。

于蓝明白了,这是不知哪里招惹来的桃花债呢,陶景湖为人颇有贾宝玉之风,有点爱红的毛病,喜欢女孩子不喜欢男孩,对女同学向来是珍而重之不吝赞美,然多情却不滥情,不过表面功夫罢了,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他反而害怕起来,天天撒娇撒痴,狼一样看门,于蓝向来对他放心。

以前这种事倒是没少遇到,只是这是于蓝第一次听到陶景湖拿她类比,于蓝心中气恼,你要夸人捧人为何要拿她打比方,她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看着陶景湖说:“哦~小陶还说过这样的话啊,那我可真是太羞惭了,我哪比得上呢,小陶?你说是吧?”

陶景湖没接话茬,低头请示道:“我们是不是该赶火车了?”

“我回北京。”于蓝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哎!”陶景湖赶紧追在后面不迭声地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听我解释,这是那天去开介绍信,马主任难为我,我就骗他女儿,这才拿到了介绍信,你慢点,别摔了。”

于蓝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在前面走,陶景湖怕她发脾气,但更怕她不说话,严冬腊月的出了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