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钟黎眼角含泪,摇着头,挣扎不能,抗拒无果,羞耻地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
容凌到底是没把她怎么样。
可她哭得梨花带雨,好像他把她怎么样了一样,抽抽噎噎:“混蛋”
不免有几分好笑。
“我混蛋?”他一瞬把她捞起来,冷笑,“那我不点儿混蛋的事,是不是太对不起您这称呼了?”
钟黎感觉他手往下伸,连忙服了软:“不是,不要在这里!”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去,咬着唇,又委屈又难堪。
容凌就这么看着她,莫名的,那股儿火气就下去了。
回头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病。
跟个丫头片子较什么劲儿。
钟黎的衣服被他撕烂了,蕾丝内裤都扯烂了,他拿自己的大衣把她裹起来,见她还呆呆地坐在那边,跟失了神似的,别提有多委屈。
他的语气不觉软下来:“没人会进来的。”
她垂着头没吭声。
“我怎么会让你被别人看?真傻!”他没好气,把她打横抱着走了出去。
那一堆人还没走,远远瞧着,也不敢随便离开,跟站桩子似的,只神色各异地目送他抱着她大步离开。钟黎记不清那时候的事儿了,因为她当时就埋在他怀里,根本没抬头。
只是,从那以后在公司里遇见季心瑶时,季心瑶待她是另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别说嘲讽,说话都多少带着点儿不敢开罪的畏惧。
称呼也从“钟黎”改成了“钟老师”。
钟黎翌日起来时,还裹着被子不肯起来。
“起来了,吃早饭了。”容凌坐到床边,伸手拍拍她肩膀。
她仍背着没有转过来。
“差不多可以了吧?我们能不能不要吵架?”他眼底的笑意加深,语气却凉凉的,“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
钟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坐起来:“你不要太过分了!”
可那脸蛋天生温软,发火时也没什么威慑力。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这人天生一副好皮相,笑起来更是格外光彩夺目。
语气倒是出乎她意料的温柔:“肯看我了?”
钟黎微怔,避开了他灼灼含笑的注视,梗着脖子没搭腔。
闹什么别扭?有什么好闹的,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低贱罢了。可说到底,这都是自找的,是她自己鬼迷心窍去招惹他,一厢情愿地要喜欢他、跟着他。
他不一开始就是那样?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很少把别人放在眼里,何况是她这样普通的女孩子。
约莫是她的沉默打动了他,容凌目光深沉无甚表情地盯着她看了数秒,神色放缓:“别吵架了行不行?”
他坐过去一点儿,挨着她,手背轻轻地碰碰她的手背儿,跟幼儿园小朋友求和似的:“你多少给我点儿面子。现在老徐、老侯他们都知道了,我被你给拉黑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我这脸面往哪儿搁啊?还要不要出来混了?”
他说得他自己好可怜,钟黎没忍住,笑了一下。笑过后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么就被人这么拿捏得死死的?
四目相对,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又敛了笑。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理他。
余光里却看到他仍是那样定定地望着她,深切的眼神,直勾勾的,毫不避讳。
谁受得了被他这样盯着瞧?
他只需端端地坐在那边,便是说不出的气派,器宇轩昂,风姿卓绝。
钟黎觉得悲哀,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可这会儿,她的心慌多过于其他,愤怒、难堪什么都淡了。
只是,抹不开面子,仍不肯跟他说话。
他也不介意,淡淡一笑伏低了贴近她,一派求和的语气:“还不肯理我?真不理我?”
挨得太近了,他身上那种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