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他没有能力去经营谋取那些位置,钟黎是不信的,甭管是学识、性格还是能力,徐靳没什么不行的,钟黎直觉他只是不喜欢从政。
“跟容小五吵架了?”他喝完一罐啤酒,问她。
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冷,微微潮润,不知何时又夹进了些许雨丝。
钟黎闷了会儿,颓然道:“他大概不会再理我了。”
说完却好似如释重负,她也捧着啤酒罐头抿一口。
只是,喝完皱起一对秀眉,表情嫌恶。
徐靳朗声笑起来:“有这么难喝?”
钟黎:“跟马尿一样。”
徐靳:“你喝过?”
钟黎没话讲了,被堵得不行。
徐靳似乎很喜欢她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样子,手里的酒罐跟她碰了一下,仰头喝完了,随手将那酒罐捏扁,一个投掷就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这准头,钟黎看了都佩服。
“走吧。”他捞起车钥匙站起来。
钟黎上了他的车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他:“去哪儿啊?”
“你之前不说想学建筑吗?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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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靳带她去的是温榆河那边的一处行馆。独栋带花园的别墅,独立霸占一个山头,夜间笼在一片茂盛的林丛中。
钟黎实在想不到,市区还有这样僻静的地方。
这屋子实在大,进门后就是偌大的泳池,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二楼的露天长廊上灯火通明,随意摆着些宴客的藤椅沙发。
钟黎实在难以想象,名下随便一处行馆都是这样规格的人,还时不时地哭穷。
约莫是她无语的表情逗乐了他,徐靳笑道:“钱还是有几个的,但肯定没你男人有钱。”他沿着泳池上的木地板往前,径直推开玻璃门,示意她跟上。
钟黎犹豫了会儿,没有立刻跟上去。
她很难说清自己当时那一刻的迟疑具体是因为什么,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容凌的话。
他说话难听,难得那样难听,但似乎也并不是随口胡诌。
真真假假,她自己能分辨。
其实钟黎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就算她迟钝一点,过去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但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混沌的大脑多少清醒了一些。
姜雪儿和闻弘政的事情再一次滑过脑海,她的脊背处不经意沁出了一点冷汗。
从外表看,闻弘政也不是那种人。可他们这类人,从外表上能看出什么。
可徐靳诧异含笑地转身回来看她,问她为什么不进来时,钟黎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又不是什么天仙。
说难听点,徐靳应该不缺女人,犯不着。
“找到了。”徐靳将一沓资料从抽屉里取出,堆在书房的书桌上。
钟黎好奇地接过翻了翻,居然都是很珍贵的案例设计,绝不是课上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
“……谢谢,我看完后还给你。”
他笑了:“送你的,只是复印件。”
她又说了一遍谢谢。
徐靳皱着眉头支在那桌案边,眉眼被橘色的灯光晕染得挺温柔。他手里是转着一支钢笔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笔盖抵着桌面轻轻地划过。
有细微的摩挲声在安静的房内响起,像极了窗外微风拂动树叶的声音,让人心里寂静,不觉联想到其他更加微妙的东西。
钟黎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他笑得隐晦,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你的‘谢谢’太多了。我们之间,应该不用这么客套吧?”
钟黎被他说得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回,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盯视。
好在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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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除了学业和打工挣钱之余,钟黎大多时候是和徐靳在玩游戏,她也是那段时间才加的他微信。其实对于他这号人物沉迷于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