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的神色恢复了冷寂,盯着他,微微眯起眼睛:“老徐,你是几个意思?在逼我吗?”
徐靳无声地笑一笑:“你猜。”
容凌也笑了,施施然在沙发里挨着他坐下,有节律地敲了敲膝盖,嘉许道:“你行。”
钟黎烘完衣服出来了,匆匆一扫,倒无她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情景。
两人肩挨着肩自然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徐靳在换台,容凌闭目养神,气氛挺和谐的。
至少,表面上看挺和谐。
她心里也松了口气,对他们说:“我去给你们切水果。橙子要吗?还是苹果?”
“我要苹果。”徐靳率先开口,对她一笑。
容凌却睁开眼眸淡淡道:“我要橙子。”
钟黎一怔。
徐靳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算了,我无所谓。”
钟黎都要转身了,又听见容凌神色淡漠地阖上眼:“那我也无所谓。”
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在空气之中蔓延。
钟黎默默去了厨房切水果。
他们在客厅那里闲聊,但她也没敢再听,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关门声,是徐靳走了。
她心里松一口气,一盘水果还没切完,果皮顺着素白的指尖耷拉到垃圾桶里。
正出神,身后忽的有股大力狠狠扣住了她的纤腰,将她顶在台面上。也就那么前倾的一刻,她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台面上,滚啊滚滚啊滚,一路滚到了盥洗池里。
水声哗哗不停地响,在池面上冒着一团团白花。
一只腕骨劲瘦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拧上水龙头,水声立刻停止了。
钟黎不停跳动的心脏好像也跳动得趋于平缓,但是那种跳动的频率却越发清晰。
他伸手解开她束发的皮筋,一头乌黑顺滑的发丝垂下,又信手掬起捞到她肩侧。低头时,他的唇有一下没一下落在她颈侧,伴着他的笑:“放松。”
“……痒。”钟黎红着脸小声说。
这个位置,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喷在她敏感的脖颈处,感受就越发清晰。腰里倏然松了,又倏然勒紧,竟是被剥离滑落,钟黎攥紧了桌台。
窗外是无边暗夜,云层里积蓄着水汽和闪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下雨。
那颗削了一半的苹果还滚在水池里,因为磕碰,边角上多了一片暗橘色的凹陷。其实她挺想捡起来的,有强迫症,心里总想着这件事,可偏偏身上动作的人不让她去乱想。
其实钟黎对他算是熟悉的,但有时候真的纠缠起来时又很陌生,比如他那双手,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探测到那么深刻的地方。
这个人很坏,变着花样非要她出声。钟黎咬着唇,不肯吭声,觉得羞赧。
窗外滑过闪电,钟黎吓得缠了一下,只看到云层漫漫在头顶压下,真正的黑云压境。
她心里也沉甸甸的,怕得慌。
容凌咬了下她的耳垂,很满意白皙的耳垂上泛起的红晕,舌尖舔舐着,卷着,指尖挑开布料,问她是不是真的怕打雷,怕成这样,又让别缠那么紧,都动不了了。
她是真的怕闪电,人也更加紧绷。钟黎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液浸湿了,站得都发酸了,指尖攥得发白,无力地往前倒去。一根一根逐渐充盈的感觉,将她的心里的空虚和惘然都填满了。
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都有些颤抖了,转过来,无力地搭在他肩头,承接他疾风骤雨般的吻。
吁吁喘气,她眼睛跟水雾似的,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偏又那么拿人。
“站不稳了。”她声音竟有些软得出奇,像是求饶。
“累了?”他扶稳她,岔开腿儿,让自己略矮些,让她不至于站得那么吃力。
她点点头,眼中都含着泪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你。”他语气幽幽的,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盯着她,拨开她的发丝,吻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