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我可以让她来求你。”容凌脸色更加阴沉。

钟黎却抓住他的手摇一摇:“你别老板着一张脸了,人家也不欠我的,算了。”

这话也不是虚的,她是真这么想。她早过了年少时各种想要妈妈的阶段,已经过了那种为了点儿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年纪了。

有些东西不能强求,没了也不影响正常生活。毕竟,这世上谁没有谁不能活?

既然她打心底里不想认自己,又何必上赶着让彼此都难受尴尬呢?

不如各退一步,各过各的的,还能维持一些体面。

而且,至少那也是生过她的母亲,钟黎并不想看到她因为她在赵家变得处境尴尬,这对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何必?

“就这样吧。”钟黎说,“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谢谢你。”

容凌无声地望着她,手抚着她的脸颊,心里寂静无声。

钟黎拉住他的手,把脸颊往他掌心又蹭了蹭。可能是累了,她眉眼柔顺清丽,全然放松的依赖和乖顺。

他心里好似下着一场雨,如今又云销雨霁,那些翻滚的恨意和戾气都烟消云散。

她是他那些年遗失的一根肋骨,本以为没有她他也能过得很好,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她承载着他的喜怒哀乐,让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翌日起来雪停了,钟黎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他陪着她去堆雪人。

容凌觉得她有时候太多奇思妙想了,说风就是雨,让人想要把她的小脑瓜子撬开来看一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但他挺乐意的,虽然面上不咸不淡地说:“既然你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算了,你不愿意就不勉强了,我找徐靳去”说着她不忘拿眼角瞟他。

容凌要笑不笑的表情,显然,一秒识穿了她这蹩脚的激将法。

“不吃醋了?”她歪着脑袋打量他,眼里都是戏谑。

容凌神色淡漠地望着她,分明也没有多严厉,钟黎忽然就缩了缩脖子,站正了到底还是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