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内挪了挪,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谢谢。”

“谢什么?”他笑,眼帘微抬,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分明也没有多么强烈的逼视,那那种紧紧的目光,让人口舌都变得滞塞。

钟黎也不算多么不伶俐的人,此刻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话。

惊呼声还没开口,她人已经被拉到他怀里,修长大手扣着她柔嫩的下颌强硬地逼迫她抬起。

仰头那一刻,她含着一汪水意的眸子就那样望着他,可怜巴巴的,好似带点儿控诉。

“别这么看着我。”他指尖更在她唇上碾过,带一点儿漫不经心的挑逗戏弄,“你这样,更让人想要欺负。”

裙面下空荡荡的好似走进风,钟黎摩挲了下腿不由将膝盖并拢。

他说到做到,停顿的片刻吻已经封上来,长舌探入得好似捣进药孟,长驱直入而不带什么章法。

她被吻得没有丝毫还手力气,腿不长,被迫弓起踩在边缘,不想的,但人已经泪洇洇的。

通红的双眸都是无辜的控诉,还带点儿气愤。

又有冷风从他刚才推开的窗外灌入,扬起半合的窗帘。湿润的布料被风风干了,又好似没有干透,黏在皮肤上有些难受得很。

裙摆如波浪般随风荡漾,容凌扣着她的腰,力道之大让她都忍不住呼痛。

钟黎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几乎是被半提着,腿往上的折叠弧度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感慨她怪不得是学舞蹈的。

他还笑一声,手拍在她臀上:“厉害。”

钟黎的哭腔终于满溢出来,眼泪也沁了出来,透明晶莹,难受得呜咽。

目光往上瞥见他滚动的喉结,欲盖弥彰地把头别开,可人还是像小考拉似的刮在他身上。

他本来温了两杯牛奶,她一杯自己一杯,因为这小小插曲,两人出去时牛奶已经彻底冷透,孤零零摆在台面上无人问津。

钟黎坐在餐桌上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一块切片面包,吃着他替她煎的蛋。

衣服小内已经换过,干爽多了,但感觉还是有种潮润感,四肢像是浸泡在温热的水汽中。

她往外看,外面的大雾很浓,几米外基本看不清隐没在雾气里的行人。

钟黎并了并膝盖,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怎么了?”容凌发现了她的异样。

“没事。”钟黎撇开头,本能地拒绝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总感觉,会把气氛再次引向崩坏的边缘。

这种濒临崩溃的感觉,一次就够了,她再不要体验一次了。

可能是天气阴阴的,她人也有些焉哒哒的,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

容凌将杯子搁下,手贴着她的脸颊将她掰过来正对自己:“不舒服?”

她闷闷的:“有点。”

他松了她,兀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没事儿。”

她正要控诉他没良心,又听见他说:“你还是弄太少了。”

钟黎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但她确信自己脸上肯定是泛起了一层红霞。

他抽空看她一眼时,眼睛里都是笑。

有别于他平日一本正经或倨傲难犯的模样,焉坏。

调戏她于他而言确实是莫大的乐趣,不用言语说明,目光中的含义已一目了然。

尤其是她面皮薄受不得这样而别过脸时的模样,倔强不吭声地咬着唇,也因侧头的动作露出雪白的脖颈,楚楚绰约,更惹人情生意乱。

钟黎匆匆吃完就端着空碗去了洗手间,进去时将移门关上了。

水龙头被她拧开,水流声在安静狭窄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她一颗心却平静下来,感觉比刚才置于空旷的餐厅要让她安定些。她盯着透明的水流从指缝间滑过,在心里叹息。

但这种安宁和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身后传来移门推开的声音。

继而是脚步声,踩在她身后的瓷砖地上,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