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说:“那现在呢?”
“过去看你,过去看你。”知道他来劲了,她马上挂了电话飞奔去医院。
容凌已经下床了,躺了两天也觉得无趣。
两人手挽着手在医院里逛了一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全程没动,把证件给她看着她替他忙活,就靠一边看着,心情挺好的样子。
钟黎甚至有种他特地把她叫过来就为了看她替他忙活。
他特喜欢看她把时间花在他身上的感觉。
分明自己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儿,分明吩咐手底下人一句话的事儿。
回北京已经是初秋时节了。
钟黎那段时间都待在事务所,中联联合大厦的建设预期在两年内完成,工期非常紧。
加上参与的部门比较多,各方势力冗杂,需要协调的地方太多,她有段时间都全身心沉浸其中。
婚宴一拖再拖,某日容凌打电话给她,问她是不是不想结了。
钟黎一听这声调就知道不对,连忙跟他道歉,又顺势提出今晚聚聚,商量过些日子怎么给他过生日。
“我生日你还记得?”他语气果然变了,很清浅地笑了笑。
玻璃墙上倒映出他的影子,深夜,窗外灯火阑珊。
万丈高楼此起彼伏,伫立在霓虹灯中。
他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按着手机听着她温柔平缓的声线徐徐道来。
秘书进来递文件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脚步,都没敢喊他。
容凌听到动静回过神,面上的笑容不觉敛了,朝她伸手。
“这是华阳那边传真过来的文件。”秘书忙将文件递过去。
他看了会儿,弯腰签字。
这一打岔,这个电话的那种美好的氛围有些被破坏。
钟黎说:“你在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容凌按了按眉心:“那好吧。”
他语气一如往常平淡,可钟黎莫名就听出了几分唏嘘。
她笑道:“好吧,我来接你。”
容凌轻笑:“那说好了,容太太可不许反悔。”
“等着吧你。”
“路上小心。”他轻声叮嘱。
钟黎披上大衣就出了门。
外面天气晴朗,只是有些风。
但她开到一半路上就下起了小雨,人被堵在了高架下。
等红绿灯时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容凌打来的,不过她没听见。
打不通后,他又发了条短信:[你那边是不是下雨了?别过来了。]
钟黎发了个小苦瓜的表情包:[可我已经出来了。]
[怎么办嘛,领导?]
知道他担心,她也不敢太过火,又发了定位过去:[马上就到了。]
到了园区内她按照指示将车停到了停车区,上楼去。
这个点儿楼内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保洁阿姨还在清扫。
他们公司之前改建过一次,原本陈旧肃穆的装潢焕然一新,换了新中式的风格,温暖大气,入目大堂就很明亮。
“叮”一声电梯到了,钟黎沿着走廊到尽头,叩响那扇闭合的办公门。
没人应声,门却开了。
只穿着白衬衣的容凌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无奈地望着她:“我不是跟你说别过来了嘛?”
“雨天路滑,就你那个车技,要是出事怎么办?”他转身回室内,去茶水区弯腰给她找杯子、倒茶。
钟黎反手将门关上,摘下围巾搓了搓手:“你别咒我好嘛?”
他这办公室空间挺大,装潢也挺清雅别致,吊灯一应是复古的米色回字灯,夜色下光影柔和。
他颀长的身影倒映在浅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如幻影般徐徐移动,倜傥自若。从后背望去,形如松柏,高大而挺拔,质料挺括的袖口规整束缚着,露出一双宽大修长的手。
手里,随意勾一杯茶,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