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又笑了。

钟黎怔怔地望着他,在他蹙眉不解地望过来时,她傻傻地说:“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他老半晌没说话,无声地翘起嘴角。

“年后还有新戏,劳碌命。”她叹了口气。

知道她就是嘴上嚷嚷,真不让她去,她肯定不乐意,容凌说:“加油。”

“还有骑马戏,我一点儿都不会。”

“徐靳肯定会让人教你的。不过,这厮脾气不太好,要是被他骂了,你忍忍,别跟这个神经病一般见识。”

“徐导还是很厉害的,跟他合作,我觉得学到了很多。”

容凌多看了她一眼,挺稀奇的:“思想觉悟还挺高,徐靳Pua人的水平又见长。”

钟黎瞪他。

容凌把她拉到胸前,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本来特殊时期就敏感,他这样吻她,她更觉难绷,往后缩了缩。可他的手牢牢扣着她的腰肢,她避无可避,只能承受。

“过几天我教你骑,不用徐靳教。”

“真的?”她兴致勃勃的,又有些忐忑,“你有时间吗?”

“年后没什么事儿。”

钟黎扑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又主动亲吻他。

吻了会儿又往下游移。

容凌制止她,把她拉起来,她仰头时一头乌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脸颊粉莹莹的,似是赧颜,唇边泛晶莹的水渍,更衬得唇色如樱桃般莹润柔美。

“谁教你的?学坏了。”

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脸涨得通红:“你不喜欢吗?”

“你不痛吗?”

她怔一下,摇头:“我没这毛病。”

天生的,她从小就不痛经。

“还是要注意,多休息吧,年轻不当回事儿,小心以后落下毛病。”

她皱皱鼻子,觉得他危言耸听:“你什么时候说话像个小老头一样了?”

“搁这儿骂我呢?欠收拾了是不?”

钟黎才不怕他,撇撇嘴,别开脑袋。

可下一秒小脑袋又被他掰回来,非要她看着他。

钟黎小拳头雨点一样砸在他胸口,容凌朗声笑起来,笑得都牵动了肩膀。

此后很多年他再也没有这样快乐恣意的时候。

后来她拉着他说了会儿话,非要他讲童话故事给她听,他真的受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戴上眼镜,上网查了两个故事说给她听。

他对这种东西完全无法共情,说的时候跟机器人念稿子似的,偏偏她还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她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睡着时格外乖巧安静,长长的睫毛纤细浓密,扑在粉白的小脸上留下浅淡的阴影。

他在灯影下看了她会儿,笑容淡了,眸光变得沉静。

不自禁的,摸了下她的脑袋。

后来提起这晚上的事情,她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好这个,她可以给口出来的,他就只是笑而不语。尽管在一起很久以后,其实她还是不太了解他某些时候的真实想法。不知是因为他性格使然,还是两人年龄差太大的缘故。

翌日起来时,雪积数尺厚。

视野里白茫茫一片,好像天地间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容凌,你看那边,好美啊”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趴在窗边朝外面望去。

这会儿倒没有光着身子晃了,穿了件玫红色的细吊带。

背影纤薄,肩胛骨略微凸起的线条格外优美。

暗沉的天幕下,白到发光。

他靠在床边看了她会儿,将毛衣套上身,弯腰下地去找拖鞋。

“你还说我不穿拖鞋,你自己不也光着脚?”她像是抓到了他的小把柄,得意地说。

“这不没找到吗?”

找了一圈才发现昨晚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

钟黎趴到地上要钻到床底去帮他捞,被他拉了:“算了,换一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