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皇帝而言,只要是精怪,都抓来炼化便可,他并不挑剔,也没有兴趣了解那些妖怪。不过,对君苍而言,就不一样了。
国师寻遍深山也没有找到?
君苍愣了愣,心头涌上荒谬之感,他看着皇帝自信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怕是皇帝还不知道国师早就找到花了吧?
不过,找到也没用。
花已经死了。
而唯一一片花瓣,就在他身边
君苍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皇帝只当他受打击太大,情绪崩溃,可惜地摇了摇头。他不需要一个像他的儿子,他只要天下人乖乖听他的话,把一切权力都牢牢掌握在手中。
只是看着君苍冷冽的背影,他忽然有一种孤寂感,他遣散了忠心的臣子,让儿子们自相残杀,于是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对酌畅谈的人了。
而他迫切地想要倾诉他的情感。
他对着暗处道:“宣国师。”
*
君苍翻身上马,直奔安置徐盼的别院而去。他的心狂跳不止,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解毒。
他要狠狠地打皇帝的脸,告诉他自己不仅能活,还能抢了他的皇位,抢了他的长生之法。
眼下已是深夜,徐盼早已就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开门,小声道:“谁在外面?”
有人乘着夜色而来,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唇。压迫感铺天盖地,令徐盼一时找不到方向,只能昏昏沉沉地被人带着走。
耳边响起君苍的声音:“瞒了你这么久,如今已经可以向你坦白我的身份。我本名君苍,是圣上第三子,封豫王。”
豫王她差点嫁给的人?!
徐盼震惊得说不出话,此刻却也无暇顾及其他。因为君苍的手已经灵活地滑进了她单薄的寝衣,“你的花瓣印记,是怎么来的?”
花瓣印记……是那天晚上,他看到的……
真相太过戏剧化,徐盼有些难以开口,却听见君苍道:“是不是长在云凌山的山茶花?”
原来他也知道?
徐盼忙道:“是的,我得到了一片山茶花的花瓣……”
君苍笑了。
“徐姑娘,盼盼,你答应过我要替我解毒,此话可作数?”
徐盼晕晕乎乎,不由得顺着他的意思道:“是,我决意为你解毒……”
她自然是想帮君苍根除毒素的,可为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寝衣被粗.暴地扯开,双手受到钳制,这似乎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徐盼的眼里倒映着君苍的身影,他拿着一把短匕,锋利的刀尖正对着她的胸口,刀面反射着他的脸。
“只是挑开皮肉,把花瓣取出,”君苍的语气是罕见的温和,“很快的。”
什么什么?!
花瓣烙在她的胸口,与她长在一起……这岂不是要她的命?!
男女体力的悬殊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徐盼费力挣扎,却根本不是君苍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匕首贴近她的皮肤……
在刺进肌肤的那一刹那,一阵强烈的光迸发出来,木质的地板抽出枝条,悄无声息地捆住了君苍的四肢。徐盼反握住匕首,狠狠推进了他的胸膛!
她常年上山采药,有不少与野兽博弈的经验,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夺走匕首反击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自我防卫,只是这些枝条太过灵性,直接把君苍最脆弱的地方展现给了他。
光芒消退,徐盼重新穿好衣服,那枚花瓣印记消失了。
她有些恍惚地想,原来契约解除是这个意思……
君苍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胸口的匕首更深了些,他“噗呲”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思绪却在这一刻变得明朗,讽刺地笑了出来:“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遇到的到底是什么?”
徐盼神色复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