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闻言为之一振,他脸上迟疑不信。终道:“此话当真?”

龙润不假思索答道:“当真。”

长庚慢慢抬起头来,茫然看向窗外,嘴中念念有词,却依然不放开怀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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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丧志,忘记贴文了。

第七日 消陨

“令郎本命属金,金能生水,也难怪那雨男会缠上他。”

“道长,那、那该如何是好?”

“要知这雨男为了修炼得道,必定是要吸尽令郎阳精才肯罢休。依我看,必定要尽快将这妖物赶出贵宅才为上策。”

“全由道长主持。”

……

“你竟然,联合这臭道士来害我?”男子口吐鲜血,语气阴狠,但脸上却是五脏俱裂般痛苦的表情。

男人闻言慌忙摆手道:“我当是极爱你的,你又无害我之心,纵然知你是妖,我亦不会找人来驱你啊!”男人说罢就想上前去牵那男子的手,孰料对方一把打开他伸来的手,满眼怨恨地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龙润!龙润!”男子立即追去,可任你凡人跑得如何快,也敌不过有法力的妖一个跟斗,如此自是只能眼睁睁看情郎遁去。

身着道袍的道士手握桃木剑追上来,望着雨男遁去的方向,气急败坏地叹道:“哼!今日竟不能收了这妖物,着实可惜!”

男人闻言暴跳如雷,斥道:“你个狗拿耗子的臭道士,竟来坏我好事!”说罢,竟头也不回地寻着雨男遁去的方向继续追去。

……

龙润忽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在长庚的茅庐里。心里偷偷一算,知今日时辰已到,便轻轻起身。可心中尤是不舍,就是站起了,也坐回床沿,细细看那人睡颜。

这人一颦一笑,眉目唇鼻皆与生前毫无出入。

龙润忍不住伸手去抚这人的容颜,触手之处皆是冰凉,不由让他心中一痛,如此便自言自语道:“你才是这世上最蠢之人。”语气中便是爱意多于恨的。

想到当日此人竟因寻自己而力竭死在荒郊野外,他心中又如被千根细针刺痛般难受。

若不是自己误会了他,又被那老道所伤而闭关疗伤,长庚现在也不会只剩下一缕孤魂。

如此,纵然长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那也在情理之中。

他反复摩挲那人五官,爱不释手,不料却将那人弄醒了。

长庚睡眼惺忪,哑声道:“怎不多睡一会儿?”

龙润咧嘴一笑道:“雨停了,我得走了。”却不知自己此时笑得比哭难看。

长庚一惊,登时睡意全无,忙捉住龙润的手腕,语带愠怒道:“你不是说那雨是你法术所致么?你若要修仙,直取我这几丝鬼气便是了,怎生出要走之心?莫不是嫌弃我了?”

龙润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长庚兄又何苦纠缠?不如早些轮回,投个好人家?”

长庚脸色不善道:“你真想我投入轮回?”

“轮回再生,比当个清冷怨魂好上千百倍。”

长庚闻言,渐渐松了手,龙润得释,忙站起来,离他几步,又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长庚垂首道:“但说无妨。”

“那日`你执笔在我身上作的那首雨霖铃,在下是喜欢的紧。可否劳长庚兄给我个墨宝,好叫我留作纪念?”

床上之人应道:“好。”当即下床,快步走到案前。

龙润也跟去,倚在案边替他取水磨墨。

长庚执笔,点了墨,扯了一张生宣,信笔而作。

半首雨霖铃去了五十一字,龙润以为一词已终,正要伸手去拿,却叫长庚用手打开。

龙润不语,抿紧唇看他作完上下两片,共一百零三个字。

长庚颔首,将刚刚挥就的墨宝递与龙润。

龙润伸手接过,看着薄宣上墨迹点点,轻启朱唇反复念诵,又在涌泪之前赶紧将宣纸叠起,贴身收好,这才对长庚一拱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