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傻妖,纵我因魂魄再生而将他忘记,他仍不离不弃,次次都为寻我而来。”

龙润挣扎起来,瞪着眼问:“你不是……”

长庚却不以为然地笑道:“为何七七四十九天已过,我却还在人间?”他稍作停顿,又道:“孟婆嫌我因业太重,不肯将我投入轮回。”

“你怎还笑得出来?”龙润瞪眼,语气中尽是埋怨。见那人依然嬉皮笑脸,心中更是气不过,推开他怒道:“历尽七生七死,好容易可以投胎做人,你为何又要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可不愿经历七生七死之后,还要重新做人,再一次学会用情,再一次学会爱人。”长庚说罢,已伸手抚上龙润脸颊,以指腹反复摩挲。

“我这一世,已经用尽生命去与你相遇、相知、相爱,怎能不曾相守就抱憾再入轮回?”只这一句,便堵得龙润无话可说。

“且说你先前如何狠得了心,不与我相认?”

龙润别过脸,嘟哝道:“既不能让你记住,我又何苦让你忆起我来?不如一开始就教你忘了,我若再与你相遇,心里也好受些。”

“你倒好受了,却不知我什么都记起来,心里难受得紧。”却听龙润驳道:“你成了中阴之身的初次轮回,又何曾不是如此虐得我心如刀割?”

长庚扔去手上油纸伞,将他拥入怀中,沉声道:“你看,我已不能再入轮回,你可肯让我陪你,将你先前为了留住我三魂七魄而损耗的修为再练回来?我对天发誓,再不会负你、忘你,如若再犯,便教我唔……”

一语未毕,却教怀中之人吻住了双唇。须臾,龙润又松开他唇,笑道:“我冷。长庚兄,可是想我害风寒?”

“自是不想。”长庚微微蹙眉,又道:“只是我尚记得,在我离家寻你之前早已将你娶为正室,你怎还唤我名号?”

不料龙润已经从他怀里挣出,快步窜入屋内。

长庚心中一急,忙喊:“等我!”跑了几步,又返回来拾起地上破旧油伞,复又追了上去。

只是往来路上一瞧,哪里还见得什么蜿蜒小道?天地之间,只得竹林悠悠,雨声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