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战场每天有无数牺牲的将士,十年没有音讯,谁都能想到名叫王大山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老汉自己心里应该也是清楚的,只是人没有了希望,还要怎么活下去?
断腿男人单手撑着一根木头,另一只手握紧破碗,仿佛碗里承载着千斤,叫他不停颤抖。
片刻抬起也红了的眼:“老汉您放心,我石任虽退下来了,军营里还有兄弟,一定把话带给您的儿子。”
“好!好孩子!”
看着老汉蹒跚离去地背影,一大颗泪水砸进碗中,这一刻他决定,无论生死,一定要找到名为王大山的人。
洛楠楠看着眼前一幕,撇撇嘴嘟囔:“人都死了怎么找?还将士呢,分明骗人。”
独腿男人嘴唇颤了颤。
洛曦“啪”一巴掌反手抽上去,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县衙门外响彻,她身上的随意慵懒消失。
一双桃花眼冰冷锐利,裹挟无数寒意:“擦擦嘴,屎流地上了。”
洛楠楠不可置信捂住半边红了的脸,想还手,半路忍住眼泪汪汪控诉:“我说的有错吗?”
“十年没音讯不是死了是什么?这个人还承诺带话,下地府去带话吗?”
“啧啧!就你懂就你明白。”
“年纪小小,嘴巴坏了哟!”
哪知她话音方落,排队难民开口嘲讽,对着她指指点点。
洛楠楠火大,刚欲怼回去,脑中叮的一声:【气运值降5。剩余气运82!】
她就像被人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只觉从头凉到脚。
5点气运值说降就降,知道她获得有多困难吗?
【狗系统!你搞什么?】
系统的机械音平静无波:【遭遇原住民抵制,印象大打。】
洛楠楠好悬一口气憋死,她哪句话说错了?一群掩耳盗铃的人反过来抵制不喜她?
合着骗人还骗对了?
什么逻辑?
她死死咬住唇,不再言语。
洛曦叫住独腿男人挑眉,“我这里有一份工,需要人手,自由方面会受点限制,你有兴趣么?”
没有足够实力前,她的玻璃厂没打算大肆宣扬。
在这片龙腾地域上,你的后背永远可以放心交给守卫疆土,这群可爱可敬的人。
洛曦已经盯上很久了,虽身有残疾,但身残志坚,宁愿饿肚子,也没有仗着武力欺辱任何一个人。
很好!别人不要她要了。
男人先是一喜,然后双眼布满警惕:“你说的自由受限具体指什么?”
他和一帮兄弟都是战场重伤退下来的兵,在老家因为身体各种的缺陷很难维持生计。
于是一帮带伤老战友拖家带口,自己组了个村。
他们相互帮助男耕女织倒也自在,北地突发大规模降雨,良田被雨水冲毁,房屋被决堤的江水冲垮。
不得已跟着南下的百姓一路迁徙。
来到永宁县发现这里比预想乱太多,他们这些个有残之人别说安稳度日,糊口都难。
队长还因为救一个姑娘,被流寇打伤,眼看粮食见底银钱花光,他不得已才来施粥点想弄点吃的。
结果……望着碗中的半碗稠粥,他不禁露出个自嘲的苦笑。
洛曦看了看左右,“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你大哥不是受伤了?带我去看看,边走边说。”
见这小哥面色坦然,不像是拿他取乐,石任点点头,撑着木棍在前面一瘸一拐带路。
望着两人离去,洛楠楠咬了咬牙。
离开县衙附近,洛曦突然捂住胸口,唇边流下一丝血线。
听不到脚步,石任回头,见了大惊。
一瘸一拐走回来,关心问:“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事。”洛曦面不改色,随手开去唇边血迹。
就在刚刚,她对洛楠楠出手,突然遇上一种无形的阻力,那力量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