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律深的嘲讽,无非是指责叶时臻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改了姓,得了“叶”这个姓,就真以为自己是叶家人,摆出一副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模样。

可实际呢?叶时臻和虞藻根本不是亲兄弟,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二人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摆出这样的姿态,又是给谁看?

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低头看着虞藻,虞藻生得精致漂亮,听到这话,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嘴唇嫣红,眼尾也有点湿。用这样带着泪光的眼神看人,显得他特别无辜。

虞藻不想听他们吵了,他有点害怕,害怕他们吵得越大、闹得越凶,最后这把火会烧到他的身上。

他可不想出现这个意外。

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虞藻扯扯叶时臻的衣摆:“我们还要参观吗?”

虞藻还记得叶时臻带他来的目的。

参观LIN集团总部。

可现在的叶时臻哪有心情带虞藻参观,他巴不得虞藻离权律深远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面。

……

但虞藻还是参观了一下LIN集团内部。

LIN集团是亚洲最大的公司之一,也是亚洲最知名的公司之一,一面展览柜上摆满密密麻麻的奖杯与奖牌,都是权律深上任以来获得的成就。

饶是叶时臻再厌恶权律深,也无法否认,对方的确是个很有手腕的成功商人。

这也是为何,叶时臻想把虞藻送到这里实习,若是虞藻能在这里学得一星半点儿,之后回家后,也可以从管理小公司开始。

虞藻的性子十分“叛逆”,家中长辈的想法是让他一辈子享福,就不用再商业中厮杀拼.搏了。但叶时臻不这么想,他更倾向于让虞藻管理公司。

就算虞藻真的不会,他也可以辅佐。最起码,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得是虞藻。

但叶时臻也看出来了,虞藻对这些是真没兴趣。

当特助为虞藻解释一些商业案例时,他兴致缺缺,连打瞌睡,小身板歪歪斜斜的,好似正在讲台下听校长演讲的坏学生。

可只要特助一说到他们团队出差时遇到的什么美食、某些比较有趣的奇闻轶事,虞藻就会马上竖起小耳朵,细细长长的眼睛也因迅速睁大而显得有些圆润,满脸好奇与期待,眨着眼睛等特助说下文。

“要不要来LIN集团实习?”权律深突然说,“我可以亲自带你。”

一句话,让场面陷入凝固的氛围。

虞藻小脸呆了呆,他警惕又惊慌地捂住嘴巴,躲在叶时臻的身后,跟害怕猛兽的弱小动物一样,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权律深带他?

那他岂不是要成为权律深的贴身小秘书?或者帮权律深打杂?还亲自带,他才不相信权律深会好好对他。

刚刚他就看出来了,权律深特别凶。

虞藻才不会上权律深的当。

不好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叶时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把虞藻护在身后:“不牢权总费心了。”

他们不欢而散。

车上,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

临走前,权律深还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块表,送给虞藻。

“之前在电梯里说好的给你买。这是我前不久刚拍来的表,很适合你,但表带有点大,需要改一下。”权律深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改。”

在虞藻接过那块表后,叶时臻才把虞藻带走,并冷冷丢下一句:“我会带他去。”

叶时臻不想让虞藻接受别人的礼物,但,他能看出来虞藻很喜欢。

能让权律深一掷千金拍下的腕表,必然是极具收藏价值且价值不菲。权律深说的也没错,他没有权利干涉虞藻的许多行为。

更何况,虞藻真的很喜欢这些昂贵的奢侈品。在看到手表时,他的神色明显绽放光彩,像一只小猫遇见心仪的玩具,迫不及待伸出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