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个奴才栽在阶上,全身湿透,阶上全都是血,好大一股味道。

他踢了一脚,人滚下去,眼睛大睁着,僵透了。

朱瞻佑头皮一炸,立马把门关死,左右招了招手,示意把门前的尸体拖走。

到了隔壁庭院,朱瞻佑头冒青筋,一脚把守夜侍从踹翻了。

“说了别让他死,听不见么?”

十四爷一恼,院子里跪了一地,侍从往那边看了一眼,声都吓哑了,跪地求饶道:“爷,小的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谁能想他能把自己活活磕死的啊!”

朱瞻佑指骨捏的嘎巴响,道:“行,这脑子不动,脑袋顶着有什么用。”

当日,两道草席被人扛着,无声无息,扔进了乱葬岗。

乱毛雨底下,草席子被风撩开个口,一根手指微动了动。

喂衣峮柱,散而龄散散午酒是龄而

……

阮承青醒时,已是后晌。

身上没有一处好受,全是各种痕迹,他闭着眼趴在榻上,攒了好一会精神,揪着床头净褶的衣裳,好容易套在身上。

阮承青闭着眼睛想,不出意外,刘三川这会儿,应该走了。

屋里刚有动静,门就开了,有小丫头进来伺候,眼睛圆滚滚,手里提着紫檀木雕花食盒。

食盒打开,里头净是些稀罕东西,山珍鲍翅,怎么补怎么来,油花飘在汤上,阮承青看得恶心,一口都不想吃。

他刚摆手,小丫头就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主子,是哪里不合胃口?”

阮承青疲惫道:“没有。”

“那您……那……”

小丫头跪在地上的话都说不利落,阮承青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来之前有人说了什么狠话。

阮承青侧着身子,挑着选了样稍清淡些的,尝了一口,入嘴倒也还好,可一到肚子里,霎时翻江倒海,他把碗推开,吐了。

肚子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屋里刚有动静,外头就进来了人,十四王府的管事,看过一眼,扬了扬下巴,道:“拖出去。”

小丫头哇的一声哭出来,震得阮承青一抖,人被拖到院里,硬物拍打肉体的声响混着求饶声传进屋里。

阮承青往窗外瞥过一眼,冷淡道:“何必呢?”

孙管事跪的服服帖帖,道:“十四爷出门前,吩咐一定要照顾好您。”

阮承青道:“我没胃口。”

“您会有的。”

“……”

阮承青眼神看向孙守财,缓慢道:“我说过了,没有。”

孙管事叫人把地上收拾干净,几个头都不抬的道:“您不喜欢这几道菜,还有旁的。”

外头哭嚎声停了,又进门个奴才,捧着食盒,抖得食盒盖子咔咔作响。

阮承青看了孙守财一会儿,忽而笑了:“好。”

阮承青端碗起筷,餐盒里饭菜分量不大,四样小菜,三荤一素,一碗清粥,还有几个点心,他一口一口,忍着满嘴腥气,全都塞进肚子里。

孙管事问:“世子还需要点什么?”

“滚!”

孙管事心满意足,退下时想,赵常来曾同他说,这小世子狠辣刁钻,真叫他愁白了头发,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只是他赵常来无能。

十四爷回来的时候,寝室窗开着,天边有月,下了白光,屋里没点着灯,阮承青侧躺着,好似是玉做的人。

朱瞻佑伸手摸他,从脖颈往下揉,手心蹭到胸口,阮承青轻轻一颤,随即,被捏住乳尖,指腹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

“穿什么衣裳,多余。”

“……”

阮承青抬头,冷冷地瞥他一眼。

朱瞻佑忽就想起以前,他废读好武,常年混在演练场,同窗时,他坐阮承青边上,书卷一摆,眨个眼就呼呼大睡。

大师傅用书卷砸他,却次次都“不小心”,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