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美。
阮承青翻了个身,那股心烦意乱好容易压下,刚闭上眼,门又响了。
阮承青倏然睁眼,心里莫名一跳,快步过去开门,面上的笑,见着来人时,僵住了。
是朱瞻正。
阮承青表情逐渐收敛,道:“怎么了?”
“……”
朱瞻正瞳孔漆黑,只是漠然的看着他,阮承青背脊发毛,好似被他看穿了。
“你很失望?”
瞬间,阮承青有种被人拆穿的羞恼,他用力皱眉,又一次问道:“有事么?”
朱瞻正并不说话。
阮承青猜得出,他是要小解。
朱瞻正强势较重,虽能勉强起身,肩膀处上那几个血窟窿,却非这一两日就能抬起手的。
阮承青心下莫名烦乱,道:“房中没有人么?要来找我?”
朱瞻正默不作声,他盯住看了阮承青一会儿,少顷,道:“好。”
九皇子转身就走,山间夜风极凉,吹在阮承青身上,他打了个颤,鬼使神差的,他张开嘴,道:“你等一等。”
朱瞻正一顿。
阮承青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道:“一起。”
一夜之中,夜起两次,实在麻烦,阮承青想了想,索性又睡回去。
朱瞻正肩膀逐渐好转,他手上刚拿得起东西,便拒绝了来福喂药。
阮承青问:“药碗端的动了,旁的呢?”
朱瞻正知道他指的什么,抬起头,淡淡道:“托不动。”
彼时,三人共处一室已过月余,阮承青也敢揶揄几句:“那么一点,都托不起,九皇子看来还是伤的厉害。”
朱瞻正眯眼,问:“一点?”
阮承青比划出半个指节长,胡扯道:“一点。”
秦川在身后轻笑,把阮承青的手按下:“别闹了。”
“他真会生气。”
阮承青一笑而过,并未把这当成回事,朱瞻正那块东西又沉又大,挂在胯间,分量极重,初见时,阮承青直咧嘴,觉得大得丑陋狰狞。
朱瞻正好转,阮承青心情好,来福高兴,弄来只鹌鹑大的烧鸽。
阮承青好素,不重口欲,今日又赶上朱瞻正大好,两个腿肉,就落给了两个外人。
来福牙酸,他心里只有个世子,一筷子把剩下的都撂进了阮承青碗里。
秦川尝了一口,笑盈盈道:“来福手艺不错。”
来福得意道:“自然。”
阮承青问:“如今这样,你哪弄来的这么肥的只鸟?”
来福道:“这傻鸽就落在窗子上,又肥又壮,只需一个筐,几粒米就扣住了。”
秦川笑道:“真有能耐。”
来福:“自然。”
阮承青听的头皮发麻,忙把碗里的夹到朱瞻正碗里。
朱瞻正抬起眼皮。
阮承青连忙道:“我不饿。”
当日夜里,阮承青把来福叫出去,再三嘱咐,若见着从府外飞来的白鸽,千万别动。
来福应下,不情不愿。
……
谁都没想到,阮承青会带回来第三个人。
半月之后,一个姑娘瘦骨嶙峋,破布烂衣,昏倒在庄口,被阮承青抱回来。
来福急了,道:“世子,你真是疯了!外头那么多灾民,你能都捡回来么?”
阮承青道:“看不到的就算了,这座山庄落在山中,如此隐秘,都被她寻着,是她命不该绝。”
此时,秦川和朱瞻正二人已基本大好,已能到后山走动,阮承青想,太子到苏州之前,这二人能无恙离开。
恰巧哪个都不在房中,阮承青把她抱到床上。
姑娘是饿昏的,阮承青喂她几口白粥,人就睁了眼,捧起碗,咕咚咕咚咽下去。
“不必着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