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越想越觉得谢恒办事利索,心中满意。
谢恒听着夸奖,却也不多话,只熟稔应道:“臣不过是心系陛下,尽臣子的本分。一切在陛下心中早有决断,不过借微臣之口,微臣之手罢了。”
“又打官腔。”李宗笑笑,变了称呼道,“我视你如亲子,你哪儿用学这些?”
“君父君父,先君后父。”谢恒说着,但语气却是缓上几分,柔和道,“臣不敢僭越。”
“现下是你心情好?而已,你有什么不敢的?”
李宗瞥他一眼?,谢恒没有接话。
李宗想了想,放下茶杯,朝他招了招手。
谢恒走上前去,半跪在李宗身前。
他身形高大?,跪下还?到李宗胸口,李宗看着面前青年,眼?中有了慈爱,他抬手抚在谢恒头顶,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长辈:“灵殊啊,朕不是同你玩笑,你是朕最疼爱的孩子,朕记得你以前就是个狂傲性子,日后你也当如此。只要朕在一日,朕就护你一日,你别怕,知道吗?”
谢恒身形微颤,他听着李宗的话,声音有些哑。
他似是极为感?动,低着头道:“陛下慈父之心,灵殊明白。”
听谢恒的话,李宗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温和道:“你也累了,起身先去歇息吧。”
“是。”
谢恒叩首行礼,便?站起身来,正准备告退时,谢恒似是突然想起什么。
他转过头去,看向李宗,似是斟酌着道:“陛下,还?有一事。”
李宗杨淳疑惑抬头,就听谢恒轻声道:“方才臣去查阅了今日舞宴流程,并无三?殿下献舞,三?殿下同礼官说自己?想给陛下一个惊喜,便?临时加排了这只舞曲,买通了宫人为他熄灯。现下礼官和熄灯的宫人微臣都?已经让人拿下,是否需要处理?”
听到这话,李宗一愣,他突然意识到谢恒在提醒什么,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谢恒没有言明,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李归玉一个刚归宫的皇子,就可?以临时加排一只舞曲,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命令宫人熄灯。
熄灯何等危险之事,今日献的是舞,来日呢?
李宗想明白过来,神色微敛,点头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