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拉了?拉蚂蚱的腿,蚂蚱果然?动了?起来?。
她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
想了?许久, 终于?站起身来?, 走向?自己房间。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孝服取了?出来?, 穿戴好后,站在镜前。
她爹去时,她一路太过?匆忙, 根本没来?得及为她爹收敛尸身, 披麻戴孝。
如今她终于?穿上孝衣, 然?而镜子中的人, 却已经不是当年温柔怯懦的姑娘。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孝帽带在头上,用一朵白花稳定。
“父亲,”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平静道,“我去了?。”
说?完, 她转身走到桌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血书、她爹娘的姻缘带等一干证据,随即下山。
她从监察司走出去,走在黎明前的长路上,黑暗笼罩了?整个东都,她一身麻衣独行于?夜色。
洛婉清走出监察司时,所有朝臣都行往皇宫。
郑璧奎正要出门,就听?探子赶了?过?来?,急道:“大公子,柳惜娘穿了?一身孝服出门。”
“孝服?”
郑璧奎皱起眉头:“她去哪儿?”
“看方向?……是顺天府。”
探子迟疑着开口,郑璧奎想了?想,随后猛地反应过?来?,急道:“不好!”
说?着,郑璧奎立刻翻身上马,通知了?人道:“去通知三殿下,说?柳惜娘去顺天府了?,我去拦人,让他盯着谢恒。”
郑璧奎说?完,抬手一挥:“跟我来?!”
说?罢,便带着人驾马一路狂奔而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郑璧奎赶往顺天府时,纪青正坐上张家的马车,由张逸然?送着出城。
张逸然?看着对面易容后的纪青,端着茶杯,听?着对方道:“本来?我是要直接走的,但是我想想,怕张大人为我挂心,便还是来?见张大人一面。”
张逸然?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卷入这些。”
“这本就我的罪,没能为洛家作证,我已很是对不起你们了?……”
“无所谓了?。”张逸然?摇头,“终究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纪先生……离开也好。”
两人说?着话,风卷起马车车帘,一位穿着孝服女子低头与马车擦肩而过?。
熟悉的清香从风中传来?,张逸然?动作一顿,他意识到什么,慌忙卷起车帘。
那女子身形单薄,要配长刀,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瘦孤寂,但每一步又走得稳稳当当。
“是柳司使?”
纪青探过?头来?,认出洛婉清腰间长刀,看向?张逸然?,忙道:“她这身打?扮是去哪里?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张逸然?闻言,不自觉捏紧了?车帘,然?而想了?片刻,他却还是逼着自己放下帘子,轻声道:“柳司使心思深沉,做事自有打?算,不是我等该操心的。”
说?着,张逸然?勉强笑起来?,看向?纪青:“我们还是说?说?之?后的事吧,纪先生打?算去哪里?去扬州吗?”
纪青一愣,他看了?看车帘,心中有些放心不下,然?而张逸然?不愿意回去,他也不好多说?,只能顺着张逸然?的话,点头道:“先回去找家里人……”
说?着,纪青想想,还是有些说?不下去,不放心道:“张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柳司使,我感觉……她好像不太对。”
“纪先生放心,”张逸然?摇摇头,“柳司使不会有事的。”
“可她去的方向?……”纪青不安道,“好像是顺天府。”
张逸然?闻言心跳快了?几分,但他还是坚持道:“去顺天府也没什么……”
“那里有登闻鼓,”纪青皱起眉头,“洛家的案子还未结束,今日柳司使这身打?扮往顺天府去,她……”
说?着,纪青有些说?不下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