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崔恒念及钟灵枢劝说,每日?亥时就让她睡下。
洛婉清疲惫一天,每一夜都?睡得很?好。
但崔恒不同,有时候,她半夜迷迷糊糊,还能听到崔恒出门的?声音。
他好像都?不睡觉的?。
洛婉清不问他半夜出去作什么,她自己?知道,崔恒当?她的?影使,完全是大材小用,崔恒的?作用,更多不过是给?她引入门,等她能够独当?一面,大概就会换另一个影使。
那这样一个人才,监察司有一些其他用途,倒也正常。
这样过了两日?,到了三月初七,崔恒没来接她。
道真?替她传话,温和道:“观澜公子今日?有事,柳司使自己?回去吧。”
洛婉清刚从阵法中爬出来,听到道真?的?话,有些疑惑:“他有什么事?”
道真?笑了笑,只道:“今日?监察司有事召人,柳司使回去之后,便不要出门了。观澜公子让我叮嘱您,今夜好好休息,莫要太过劳累。”
洛婉清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好奇起来,监察司将一个影使都?召了过去,应当?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是什么事?
但她知道道真?不会告诉她,也没有多言,和道真?道别后,便撑着自己?起身?,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侍女熄了灯,她便站起身?来,站在窗户眺望远处后山。
后山清净,是谢恒居住之所,它?像一盏为微弱的?灯,高悬在半山中间。
洛婉清凝视着那山间独灯,心中有些按耐不住。
两天了,李归玉还没来吗?
她站在窗台皱眉思索时,张逸然正在郊外督工。
雨季快到了,东都?郊外许多堤坝却还没修建完整,他便被派来日?夜建工。
他走在河道,拍了拍刚刚建好的?堤坝,观察确认没有问题后,松了口气,随后看了看河工,不忍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换下一批人来。”
“张大人。”河工见状,忙道,“您也去休息吧,都?一天了。您一个读书人,哪儿受得了这个罪?”
“无事。”
张逸然摇头,只道,“修坝之事紧急,我陪你们……”
“公子!”
话没说完,一个着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张逸然赶忙回头,就见他家侍从张荣正小跑着过来,他被人领着,一路跳进河道,激动道:“公子,出门了!”
张逸然一愣,随后便想起,这是他出门前叮嘱张荣的?事情。
那个死囚交给?他的?任务是盯着隔壁广安王府,但他日?常还有公务,只能交给?家人,然后和家人轮班。
若他在,他会盯着,他不在,就由他母亲和小厮盯着。
他家与广安王府极近,一点?动静就能听到,他便叮嘱了家里?人,只要夜里?有没带皇家标记的?普通马车出行?,便告诉他。
按照他们大夏的?规定,不同级别,马车标志不同,皇家有皇家的?标志,世家有自己?的?家徽,士农工商各有自己?的?标记。
广安王府,哪怕是运菜的?马车,也是皇家的?马车。
这两天来,他们没有盯到广安王府有一辆普通马车出行?,他都?快忙忘记了。
听到张荣的?话,张逸然赶忙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半个时辰了。”张荣急道,“他们一走我就来找您。”
张逸然点?头,张荣和他母亲都?不会吹笛,故而他没有把笛子留个他们,半个时辰前出发……
那如果只是在东都?,应该不管哪里?都?到了。
想到这里?,张逸然抿了抿唇,赶紧从袖子里?拿出短笛,吹了和洛婉清约定好的?《西湖柳》。
曲子响起来,洛婉清正站在窗边眺望远处谢恒居所,听到这曲子,她便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原来今日?的?大事,竟然就是李归玉来找谢恒!
崔恒都?被调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