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个人往最危险的地方走,去报名当什么志愿者,几十个小时不睡觉,饿了就喝点水,”

“什么体力活都干,在那灾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他爸妈打好几十通电话勒令他回来他也不听。”

眼睛渐渐湿润,温书鼻尖泛酸,她曾经那么喜欢的那个少年,救她生命的人,眼里有光如星辰,单薄瘦削的脊背撑起一片废墟后的天空,是比清风更明朗的人。

沈慈心低头勾线勾着围巾,她年纪大了,看东西已经不太清楚,穿线对着针孔二十几分钟都穿不进去,手脚会不自觉的颤抖,不可逆的老去,不可避免地爱回忆过去。

“他在灾区待了五天,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次余震,见到数不清的死去的人,残破的躯体,四散的肢体,血流成河的废墟,还有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

“回来时,他第一个来看我,短短几天他就瘦了很多,我心疼他,给他煮了顿好吃的,吃饭时他手有点控制不了筷子。

我很着急,连忙要去叫医生来,他却抓住我的手说:“奶奶,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受了点伤。”

我掀开他手臂的衣服,才看见一大片发紫的淤青,没散开,已经开始肿了,一摸就疼。

我给他他擦药酒,问他疼不疼,他龇牙咧嘴笑着对我说奶奶我不疼,没有地震里的那些人疼。

他还说,他不疼,他很开心,因为他救了人,其中有一个个子矮矮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说,长大后会去找他。

阿延那时候和我说,那个小女孩如果找来的话,他就认她当妹妹,会比所有人都对她好,会宠她,让她忘记地震带来的伤痛。”

两手撑在膝盖上,温书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眼泪滚落,背脊的蝴蝶骨凸出,微微颤抖,像一只收束的蝴蝶。

换了个颜色的毛线勾织,沈慈心叹惋,“也就是那时,我以为他是个好孩子。”

“第一次和你见面,我就很喜欢你,我想着你嫁给他,应该不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