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策看清跟自己竞争的是谁,当下就准备收手。

但温凌看清了路杳杳投来的招摇又得意的目光,心情沉郁,她阻止了傅景策。

“300万。”

傅景策意外地看向她。

温凌无奈地笑了一下,“景策,杳杳未必是真的喜欢这个花瓶,但是我们这笔钱却必须花出去。”

傅临和路国威是故意让他们来慈善会场撒钱的,还要他们务必做得高调。

前面拍的几样小东西纯属凑数,大头他们都留在后面。

要是让路杳杳截了,有钱花不出去,他们精心计划的这场作秀就成了个笑话。

当然,挽回名声是一桩,她更受不了的是路杳杳压在她头上挑衅她。

从前能够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的难堪的,从来都只有她。

路杳杳刚刚那个眼神确实刺中了她。

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拍卖,温凌也不愿意输。

为了说服傅景策,她又温声道:“其实……我也还有一个顾虑。杳杳手里没那么多钱你也知道的,就算她拍下来,付款的也是陆总。他们之间……”她语气为难,“男女要是没有结果,却有了金钱纠缠,恐怕以后会说不清楚。”

这含糊的说辞不免引向一些桃色绯闻。

傅景策脸色难看。

温凌确实说服了他,他见不得杳杳花别的男人的钱。

谁知道陆时野存的是什么心思,况且他也不想在杳杳面前输给他。

在路杳杳继续报高到800万后,傅景策又加到了1000万。

他想,杳杳就是报复心重,故意跟他们为难。

但他今天是有正事要做,而且要是她真喜欢,他过后完全可以把拍下来的礼物送给她啊。

价格一路飙升到那只花瓶的几十倍,就是做慈善也没这么做的。

两边的较劲终于引起了场内宾客的注意,听说过前段时间八卦的纷纷扬长了脖子。

看着路杳杳眼都不眨地报价的陆珊珊撇了撇嘴,“三哥还真是宠她。”

陆家在三哥手里登上了新的巅峰,但是除了陆时野,其他人的权力却在一步步被收回,只落下个表面风光。

这两年她爸妈手头收得愈发紧了,她想多要点零花钱都不容易,哪能在拍卖场这么一掷千金。

随着价格不断升高,温凌的眉头也锁得越来越紧。

让路杳杳赢她不甘心。

但是要作秀他们就不能只拍这一样贵重物品,后面再买就超预算了。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路杳杳势在必得时。

当拍卖员喊出5500万后,路杳杳却收了手。

陆时野淡定给她续了杯茶,“不想赢他?”

路杳杳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摆弄着牌子,笑容狡猾似狐,“比起赢他们,看他们大出血我更开心。”

她顿了顿,“毕竟他们道德已经没有了,那就多出点钱做功德吧。”

一脸“我真是太好心了”的模样。

陆时野嗓子里溢出一声轻笑。

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随手将一颗葡萄剥了皮喂她。

今天本来也是带未来陆夫人来看戏的,她高兴就行,他无所谓她怎么玩。

果然,接下来路杳杳又故技重施,激得傅景策和温凌与她相争,又让他们憋屈地以高价拍下不值得的拍品。

路杳杳和陆时野,一个了解敌人的心态,不断攻心,一个数字敏感,擅长控分,两人一拿捏一个准。

温凌和傅景策明明按照计划花出去了钱,却莫名憋屈。

而且他们已经超出预算好几倍了。

除了傅临和路国威给的经费,他们自己还垫进去不少。

不是付不起,但也肉疼。

温凌笑容难看,“杳杳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傅景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们的包厢正对着两人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