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时被路家人逼到亲手烧了外婆的房子她都没哭。
她避开他的手,将脸重新埋入他颈窝,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才没有哭,明明是雨水。”
陆时野的手一只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抚摸在她后颈,“好,是雨水。”
路杳杳闷不做声地抱了一会,才小声道:“我只是……好多毒蛇,我害怕。”
“乖,不怕,我们去杀了它们好不好?”
她窒闷地点头,“嗯。”
“怎么到这里来的?”他调整了下姿势,将她挡在里面。
收到四婶给的照片后,他就调了人去路杳杳身边,这个时间,她本该在房间休息。
不过问出声,他就意识到,应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其实也不算差错,就是那些人去晚了一步。
今晚老宅太乱了,陆四婶的调虎离山还是有点作用的,他们到主楼客厅时路杳杳已经不在了。
不过就算她坐上了那辆车,他们也能立马把它拦截下来。
只是路杳杳反应太快了,立刻就弃车回头找人。
这栋偏楼的门锁,不是四婶的人给她开的。
路杳杳靠在他胸口,“去问了四婶。”
陆时野放在她头发上的手指顿了一下,“有没有受伤?”
路杳杳摇摇头。
却是又看向他,“你呢?她说你中了药。”
陆时野同样回答,“没事。”
其实还是有点影响的。
虽然做了应急处理,他自己因为国外那段刀尖舔血的日子,身体也有一定抗药性,但是陆四婶的用量太猛。
那种燥烈的情绪让他有种毁天灭地的冲动。
他怕伤害她,才克制着没有马上出去看她。
路杳杳却不信地突然坐直了身体给他检查。
果然,他手上除了沾染那些毒蛇的血迹,胳膊上还有自己为了保持清醒,用玻璃片放血划出的伤痕。
路杳杳又觉得眼睛酸酸的了。
明明他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她却替他觉得疼痛。
“要是我没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待多久?”
这栋房子明明困不住他,他却自己选择留在这个炼狱。
“又哭。”他轻笑。
没有回答问题。
如果她不来,他可能会独自舔舐伤口,直至药性全部消散,也许还会再沾上几个陆四婶派来探路的马前卒的血。
修长的手指再次摸上她的脸,“小玫瑰变成小哭包了。”
然而下一秒,露出局促的表情。
“脏了。”
他手上全是血,之前没注意,这会透过窗外闪电隐隐的光线才发现给她擦脸就像给人涂了个花脸一样。
这样干净漂亮的脸上,不应该有那些脏东西。
路杳杳却使劲摇头。
她按住他在她脸上的手,突然低下头,轻轻地在那只大手掌心上落下一个吻。
陆时野的眼神陡然变得幽暗。
……
“啪嗒”
重物落地的声音。
陆四婶看着监控里逐渐走近,又亲密拥抱在一起的人,眼神透露出狠意。
怎么会这样?
陆时野明明中招了。
她前头派过去的人差点被发狂的他弄死,是被打成重伤抬出来的。
那样可怖的神情和杀意,完全像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那他为什么没有杀了路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