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强使自己镇定下来。
她林家跟陆四婶那一家吸血鬼娘家可不一样,林家是强势的军政世家,不是什么无名的阿猫阿狗。
她是家里几代唯一一个女孩。
要不是当年她非要寻死觅活地嫁给陆清岩,就算是青梅竹马,在陆清岩结婚后她家也不可能支持她嫁给个二婚有子的男人。
为了这件事,当年家里闹翻了天。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帮她达成所愿了,陆清岩那会能在群狼环伺中顺顺利利地出国发展势力,林家功不可没。
四年前陆时野弄断陆清岩的腿,林家又和他浅浅交过手。
但因为他只是报复自己的负心汉父亲,林家也无法为这个女婿多做什么。
当年的确是他们亏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当时陆时野已经崛起了,而陆清岩显然废了,他们就算想找陆时野算账,也要想想林家磕不磕碰得起。
除了林薇,他们家里其他孩子也不少。
偏心总不能太过。
但林薇并不清楚其中关节,或者说,对自己的家族太过自信。
毕竟当年她就是靠着家世趁虚而入的不是么?
林薇拾回刀叉,垂头盯着被她用刀划下一道刻痕的餐盘,眼神晦暗。
……
陆时野第二天也没能去成医院。
因为路杳杳病了。
前一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淋了很久的雨,情绪全程高度紧绷,后来又自己跑上跑下地处理掉了偏楼陆四婶准备的“惊喜”。
回来之后人松懈下来,凌晨她就发起了烧。
陆时野是在感觉自己怀里越来越烫时发现不对劲的。
在别处睡不惯,好不容易冒雨回去自己公寓睡下的段翌然再次被揪了起来。
段翌然怨气比鬼还重。
嘴上骂着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医生了吗,脚下却还是加速去了路杳杳的别墅。
他对陆时野家这朵小玫瑰还是挺有好感的,主要这位是能牵制住疯狗的人。
万一烧傻了,那岂不可惜。
好在人就是淋雨引起的普通发烧。
好歹在路家的重压下生活了十几年,路杳杳心理素质还是在的。
心宽,就不会因为昨晚那阴森森的氛围和人心害怕。
段翌然给她挂上吊瓶,打了个哈欠。
“行了,挂完这瓶再按时吃药就没问题了,你家茶几借我趴一下。”
床他是睡不着了,去客厅趴会,免得这位祖宗半路又把他叫回来。
也没等陆时野回答,他径直走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床上的女孩一张白皙的脸蛋泛着红,额角几缕碎发沾在脸上,黑与白对比鲜明,她感觉到痒,不想抬手,用脸用力在枕头上蹭了几下。
失去了活力的小玫瑰,显得无端可怜。
陆时野站在一边,伸手给她拨开发丝,看着她透着红晕的脸眼神难明。
在男人沉闷的气压中,一只柔软的小拇指勾上了他的。
“昨晚你打针,今天我打针,我们要不要这么有默契。”
路杳杳睁着眼睛,笑眯眯地摇了摇他的手。
男人坐在床上,将她抱起来拥进怀里,小心地不碰到她插着针头的手。
“这样的默契还是不要有了。”
他低头亲了她一下。
路杳杳仰头躲开,用表情拒绝。
“你没听说过感冒发烧会通过接吻传染吗?”
陆时野强制按住她乱晃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吻下去。
良久,哑声道:“那就传给我正好。”
路杳杳回应他一记猛女掐腰,“我怀疑你是趁机占我便宜。”
腰部被掐的地方不痛不痒,男人含起笑,“照顾病人的事怎么能叫占便宜?”
路杳杳语气不忿:“那你去亲你爷爷。”
陆时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