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野的笑容陡然垮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很想我离开?怎么?前男友不过来找你几次你就迫不及待地想给他腾位置了?”
路杳杳古怪地看着他:“你是在阴阳怪气?”
“我是在骂你识人不清。”
“我什么时候说是因为他了?”
陆时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路杳杳深吸一口气,“一码归一码,我只是正常地问你接下来的打算,跟傅景策无关。我这个人不喜欢吃回头草,跟他说分手的那一刻,就是真的分手了。”
不见他,也是不想藕断丝连。
路杳杳这个人,对于别人微小的情谊都很看重,但狠心起来也绝情得厉害。
失望不是一日累积的,失败的求婚不过是个引爆口,她曾经很爱傅景策,但他的分在她这里早已经扣完了。
她不会去写重复的卷面。
路杳杳认真地看着陆时野,“你是陆家的太子爷,总不可能永远蜗居在我这个小公寓,我也有我自己的麻烦,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有点奇怪吗?”
她说得直白,陆时野的心情却无由好了起来。
“路杳杳,你对我别有用心?”
路杳杳翻了个白眼。
“我允许你对我有小心思。”
“我建议你去洗洗脑。”
他们俩说话好像永远不能正经两分钟。
很难想象两个人在外面都是清冷寡言的人。
“陆太太,你言不由衷啊,说让我走又这么勾引我。”
路杳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身上的睡衣因为坐下来被扯到,露出大半的浑圆。
她此时坐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地毯上,而陆时野坐在沙发上。
以他的角度,一览无遗……
手快地遮住胸口,路杳杳又后知后觉惊讶地望向他,“你在瞎叫什么?”
眼前没了那抹晃眼的白皙,陆时野往后靠在沙发上耸耸肩,“你还不知道吗?现在整个小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们说我们全天下最般配。”
五分钟后,随着一声尖叫,“啪”的一巴掌打在陆时野胸口。
“你在外面造了我什么谣?”路杳杳怒气冲冲。
“如你所见,我只是做了点小小的善事。”
一夜之间,从刚恢复不久的单身贵族变成了已婚妇女,路杳杳表示天塌了。
“你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我怎么办?”她郁闷万分。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陆时野并不遮掩自己的目的。
“最好解决谣传的办法就是把谣言坐实。”
“你什么意思?”
陆时野俯身靠近她,“嫁给我。路小姐,我需要一位太太,我觉得你很合适。”
“为什么?”
他笑而不言。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因为你也需要我。路家的养女将你逼出路家,抢走你的父母、兄弟、身份、地位,乃至你外婆的遗物,你不恨她吗?”
两人端坐沙发两端,刚才那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消失殆尽,此时更像两个博弈的棋手。
“那你应该知道我和她的渊源,我欠她。”
陆时野满不在乎,“眼盲心瞎的人才会觉得一个6岁的孩子能害了一个成年人的性命,我不信你没怀疑过其中的问题。退一万步讲,若你也如此迂腐,那现在躺在医院的不应该是温凌。”
“下不了决心?”他犀利的目光仿佛洞察她的心脏,“因为你知道,口头和肢体的伤害不过是小打小闹,若正式宣战,你面对的就不再只是温凌一个人,而是站在她身后的路家。抽去她的倚仗,击溃她的骄傲,路家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盯着她褪去神采的眼睛:
“路小姐,你太心软了。重感情的那个人总是会输得更惨。”
此时的陆时野褪去了和她嬉笑玩闹时的温和,步步紧逼,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