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显然打定了主意要让这个擅自做主的小家伙吃点苦头,抬脚踩在静澜肩上。他用了力,静澜又开始轻轻地吸起气来,却不敢动弹,翕张着鼻翼放松身体,一副随顾渊怎么处罚的模样。

顾渊心头一动,一股莫名的情绪窜了上来。他颇有些烦躁地改变了主意,在静澜肩上一踢。这想法来的太快,静澜依旧毫无准备地放松着身体迎接疼痛,便被顾渊从瓷片上踢开了。他觑了顾渊神色,知道主人彻底恼了他不知道顾渊只是在为脱出掌控的情绪而气恼也不敢再折腾自己,端端正正地跪好了,抽泣着认错。

“一个奴隶,”顾渊坐直了身子,直视着他,“擅自对主人的东西造成了损坏。”男人并没有把话说完。奴隶身上那几道鞭痕已经在这一天反反复复地拉扯下发炎了,泛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胸前那道还不停地向外渗着血,想来该是极疼的。

可他什么都不敢说。

不敢触碰,也不敢喊疼。

只能揣测着主人的好恶,发着抖,不住地认错。

他在害怕。顾渊想。

被插满了道具锁在屋子里的时候。

听闻自己可能会被送出去过上千人骑万人操的日子的时候。

甚至于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时候。

他都该是害怕的吧。

顾渊忽然就心软了。他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怎么才能在好友面前保持一个威严主人的形象,齐霄却已经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看来我们的顾先生改变主意了,月溪替我送送,然后……”他扫了一眼始终乖乖保持着认错姿势的奴隶,嘴角浮出一抹笑来,“去调教室等着。”顾渊便也“哈”地一笑,起身告辞。只静澜一个,犹然不知顾渊的想法,一双含着泪的眸子茫然地看着他的主人,又怯怯地看了看另一位同样威严的男人,见顾渊眼神瞥了过来,立马又垂下头,老老实实地给齐霄行了礼,叼起链子跟在顾渊身后,顾渊却也没再接过,信步走出门去。

回家这一路,静澜虽不知为何,但也感受到顾渊态度松动了许多,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了些许,甫一进门,便又瞧了瞧顾渊的神色,服侍了男人换鞋,进了屋又无师自通地取了顾渊常穿的家居服来,试探又胆怯地眨着眼睛看向男人。顾渊失笑,一边由着他笨手笨脚伺候,一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脚边的青年,半晌伸出手掌在青年头顶抚摸了两下那似乎是一个奖赏。静澜给顾渊系扣子的手指蓦地停下了,带着点不确定地抬头看向男人,被顾渊顺势勾住了下巴,笑道:“怎么?得了甜头就不守规矩了?”静澜一抖,正要开口认错,又想起下午月溪被齐霄呵斥后的场景,小小地犹豫了一下,先将最后两粒扣子系好,才垂下脑袋认错。

顾渊对此大为意外。的确应当如此毕竟这样才能让责罚不会影响奴隶的侍奉。但顾渊着实没料到静澜会想明白这一点。他当时还怕的直发抖呢,顾渊想。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奴隶,看着静澜的背部线条一点点紧绷起来又一点点强迫着自己放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一瞬间小家伙浑身都绷紧了,像一只吓得炸毛又已经被拔牙剪爪的毫无反抗能力的猫。顾渊看在眼里,又叹了口气,去柜子里拿了两管药放在茶几上点了点。静澜不认得这种药,只是心里觉得顾渊今天好像挺高兴的样子,下意识地就以为是主人要使用他,接过药就往后穴里送,被顾渊喝止后犹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主人。“伤药,”顾渊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想留疤就乖乖抹上。”静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沾着药的指尖都在微微地发抖。他在顾渊的注视下将药缓缓抹在一道道伤痕上,积攒了许久的不安和悔意仿佛都被这伤药带来的一阵阵清凉点燃了他忽地就觉得,顾渊的心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冷硬。

顾渊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静澜的变化。小奴隶眼圈蓦地发了红,眼泪唰地流了满脸,小心翼翼地哽咽着爬向顾渊脚下,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脚趾上,哭道:“主人,奴隶真的很喜欢您……但是奴隶很怕,怕您厌倦了奴隶,奴隶就什么都没有了……主人,求求您……奴隶很后悔很后悔,不是因为被主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