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变得阴郁起来,他甚至想不到该怎样解释自己像块破布一样的阴茎,这样耻辱的坦白在他们婚前那一次就已经够了,然而这个问题却注定是他逃避不了的。

林幼清嗅着男人怀抱里好闻的气息,她知道丈夫的心里一定也十分难受,所以便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梨花带雨的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声说道:“嗯,嗯,老公最厉害了,今天好累呀,我想休息了。”

裴钰这才松开怀抱,让疲惫的妻子先去浴室清洗一番,而他自己则在女人进了浴室后,看着夜幕中的海洋,露出了难看的面色,一天两天他还可以推脱,但是林幼清还不到三十岁,他们夫妻不可能一直没有性生活的,俊美的男人思绪纷乱的看着黑沉沉的波浪和夜空,本来重逢的喜悦被自己残缺的身体带来的寒意一点点冲散了去。

直到林幼清从浴室走出来,裴钰也没想出什么办法,他冲着林幼清笑了笑,走进了浴室,开启了花洒,倚在墙壁上,垂头丧气的低着头。

苦笑一声,裴钰的手攥成了拳,他的理智让他知道远离安其罗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到底他也是个人,在这种时候,怎么会不恨,和伊桑看到的那个镇定的男人不同,因为身体上的残疾,尤其是男性器官的损伤,他内心是自卑的,不然又怎么会一直不敢回华国呢。可是他的清清在等他,他们还有了宝宝,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抛下他们了。裴钰匆匆擦去身上的水渍,套上一条内裤,走出来浴室,看见床上疲惫的女人正靠着床头打着瞌睡。

“唔,老公?你出来了,我们睡吧。”林幼清也是累惨了,但是她仍然坚持等着裴钰出来,看见男人身上饱满的肌肉和浅浅的疤痕,她的心终于放下去了一些,虽然心疼自家男人受的苦,可好歹没什么可怕的印记了,到底林幼清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什么可怕的刑罚也仅限于小说中看到过,仅凭着浅浅的白印子实在想象不出裴钰身上曾经一道道深可入骨的疤痕。

裴钰知道今夜林幼清是倦了,所以特意展示出身上的皮肤让妻子放心,他还没想好如何开口,便也暂时不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老婆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裴岳清兴冲冲的刷了呀洗了脸,然后坐在床上晃了一会儿小脚丫,不知怎么的就情绪低落起来,裴钰一直注意着小孩的情绪,见儿子不开心,立刻蹲在了裴岳清身前,问道:“岳岳,怎么了?大清早就不开心,和爸爸说说?”

“爸爸。。。”小男孩犹豫的叫了一声,他虽然好奇大胆,但是现在过了新鲜劲儿,难免又有些惶恐的情绪,更何况就算妈妈天天会和他讲爸爸的事情,裴钰和他相处也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终是撇过头去:“。。。。我想和妈妈说。”

裴钰愣了愣,林幼清见状也走了过来,说道:“岳岳,怎么了?”

“妈妈,我们不回家了吗?桃桃今天还要和我一起捏橡皮泥呢,以后我再也见不到幼儿园的同学了吗?”小孩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看着父母,不舍得问道。

林幼清沉默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儿子软软的黑发,耐心的说道:“岳岳,只要有爸爸妈妈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们只是搬家了,搬家自然要和原来的小伙伴说拜拜了,没有让你好好和桃桃他们告别是妈妈的错,对不起,宝贝。”

小男孩很是懂事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妈妈的错,因为爸爸有危险,我们要保护爸爸,等我长大以后再去找找桃桃他们吧。”

紧接着,他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又浮现出另一种烦恼,好半天才看向了裴钰,问道:“爸爸,以后岳岳还可以上学吗?岳岳不想当失学儿童!”

裴钰听到了,又是好笑又是心酸,他亲了儿子一口,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啦,等到了南非,爸爸给你找个很漂亮的幼儿园。这几天岳岳就是放假了,和爸爸妈妈一起玩就好了。”他虽然不懂小孩子对去学校的执念,毕竟直到中学,他才进入了学校的环境,小时候一直是。。那个男人和请的家教来教他的。

裴岳清听了,立刻开心起来,回了裴钰一个大大的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