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喜听此,差点没忍住嘶一大口凉气。
心里狂叹,这齐姑娘是在想什么?!莫不是脑子给病坏了,既是这种情形,又何必提出来。
赵靖也不说话了,总不至于让他为了本闲书,去挖人家的坟吧。
齐瞻月明显感觉到脑门上有不善的目光,忙补充道。
“但是奴婢记得书本内容,若皇上只是想阅览,并非收藏,奴婢可以誊抄一本。”
赵靖听完第一反应是笑话,可总觉得齐瞻月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难得与下人的对话多了两分耐心。
“你意思是,你记得全文?”
《云岭南记》章回虽不算多,但也足有上万字,怎么听都是这宫女在托大。
齐瞻月再俯身。
“奴婢年幼时,读此书数遍,奴婢有把握能默写出全文。”
这便是齐瞻月的本事了,不想今日为了替旁人免罚,只能抖落出来。
赵靖还有怀疑,话还没问出口,齐瞻月已复言。
“皇上若觉得不妥,也可吩咐人继续搜寻此书,若奴婢写的对不上,任凭皇上处置。”
赵靖语塞了。
他不想,那夜害怕哭泣的女子,如今又有这胆量与自信,这齐瞻月真真是个十分矛盾的人。
而且总是有本事堵他的话。
默了片刻,赵靖还是应允了。
“朕许你十日默写,若有不尽不实之处,你自己知道后果。”
齐瞻月没起身,礼行得到位。
“是,奴婢知道。”
头上那道打量的目光,早已从不善,变得复杂又难以言明。
[作家想说的话:⒉6⒈68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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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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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女子困于宅内,没有广阔的天地,可家族也是她们的桎梏
不到八日,齐瞻月就已默完了整本《云岭南记》,因校对谨慎,足是十日期至,才呈与赵靖过目。
呈上的也不是杂乱的帖子,行文工整,有封有定的书本,以太合式线装,只是没有用硬纸做书衣包背,看着朴素简陋了些。
齐瞻月的心思确实是细,赵靖太过刚直,对闺阁女儿的书本习惯批不出个什么论调,只能枯燥地认为,条件有限内她还坚持了自己对书文的情致。
内里齐瞻月作了页脚和目录,以章回为单位,阅览起来十分方便,甚至一些地方还做了批注。
赵靖本想,要不要找出个错字来罚她,训她那日抢话的冒犯,可看着那极其细致的注解,又觉得徒劳,再细思,又觉得自己有些小人。
嘶!
赵靖想到此处,鼻翼间没注意漏了声气,明明是齐瞻月不懂规矩在前,又是自己的奴才,要罚要打都无可厚非,怎还想到自己的不是了?
粗略阅读后,赵靖就知齐瞻月并不是糊弄托大胡写的,十日之内,任凭是谁,也不能编出如此完整,文风迥异的百家书来。
不想倒是他小觑了这齐瞻月。
而哪怕赵靖不想承认,齐瞻月的字都是写得好的。
她书法似从了不止一家,略微能看出姬贴的痕迹,楷中有纂,可又不全然只是“红莲映水,碧海浮露”的闺阁小字,内里还含了层古朴端正,笔锋有隐约的强硬,实不像一十六岁少女的字。
端正与刚硬,赵靖很难与那张病弱白皙的脸联系起来。
差事办的不错,赵靖却没赏她,只是那几日后,这本《云岭南记》便成了他不多的闲暇时光的打发,连文贵人也少召见了。
于喜承了齐瞻月免罚的情,千恩万谢也不尽,弄得齐瞻月有些不好意思。
“于公公您太客气了,这都是皇上宽仁。”
于喜似乎是免了顿皮肉之苦,有些上头,嘴上也没把门,哎哟一声。
“齐姑娘你是不知道,咱们主子爷……”
话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