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要扰了婧嫔休息,若她要起,让她的宫人来伺候。”

“是。”

吩咐完,他才迈开步子往光明殿的方向去。

齐瞻月睡得昏天黑地,实在不来,好在皇后那边倒不会怪罪。

盈嫔看见齐瞻月的位置又空着,便大概猜到了缘由。

相比之下,她还有两三月就临产了,身子早不那么便利,可依然没有误过给皇后问安,知道皇后顺着皇帝,也是纵容齐瞻月,没有再同皇后多话劝说,从朝凤轩出来,就去了太后的寿鹤苑。

盈嫔请见入座后,只与太后说了几句,太后就已皱了眉,看了徐萍一眼,才吩咐人到。

“把彤史拿来。”

两炷香后,那本记载着侍寝雨露的册子就呈到了太后跟前。

盈嫔都无需再多言,太后只用看看上面的名字,时辰就知了全貌。

太后看了近三个月的记档,神色越发凝重,但言语也没露什么,让有孕的盈嫔先回去休息。

徐萍看着那桌上还展开的红册子,低声劝到。

“太后莫不如就不要管这事了,因婧嫔,您都与皇上有好几次不痛快了……”

太后叹了口气。

“养母也是母亲,皇帝这般不知轻重,哀家怎可不过问?”

不是生母,许多事不得不多些考量,生怕不小心就有了间隙,隔夜也翻不了仇,徐萍的话在理,太后想了想说到。

“请皇后来一趟,传婧嫔和宫闱局的守寝太监来,再让慎掖司也过来。”

徐萍听完,叹口气。

“哎,太后其实也是关心皇上,本是名正言顺,为怕皇上多心,还得请皇后来。”

太后不欲多言,闭眼摆了摆手已让徐萍下去安排。

而另一边,今日发俸,华春和刘善得在岚镜舫处理事宜,徐燕周俐得了御前的令,早在含韵宴候着了。

听到寿鹤苑那边来人传话,这才入内。

舒燕进入,见自己小姐还在熟睡,顾不得,已上前轻轻唤着。

“娘娘,不能再睡了。”

齐瞻月虽疲累,可她觉浅,听着有人唤她,已慢慢醒了过来,眼睑艰难地翻了翻,才出声问到。

“怎么了?”

周俐放低了声音。

“太后娘娘要见您,娘娘您可得赶紧起身了。”

齐瞻月虽只清醒了一半的思绪,可听到太后两字,本能有些往事的畏惧,已伸着手让人扶她起来。

两人接过她的胳膊,将人扶推起来,她还困得厉害,只能弓着背,勉强撑坐在床榻上。

齐瞻月上半身一从被子里出来,舒燕就看见了,齐瞻月居然连寝衣也没穿,竟是光着身子的。

再看那原本白皙无痕的肌肤,脖颈、耳后、腰上,胸前全是怖人的红痕,吓坏了。

“娘娘,您这身上是怎么了?!”

昨晚折腾到几时,齐瞻月完全不知,稀里糊涂怎么清理地也不清楚,醒来才发现自己连件抱腹亵裤都没有。

好在来服侍她的是自己的宫人,倒不那么难为情,她睁不开眼睛,轻声答到。

“没事的。”

舒燕用手轻轻触碰了上去。

“娘娘您是不是因昨天的事被皇上打了……”

周俐忙让舒燕打住,她可比小丫头清楚那红痕是什么。

齐瞻月终于是在舒燕的咋咋呼呼中醒了大半,摇摇头甩去困倦,再次说到。

“不碍事,看着吓人,不疼的,快帮我梳洗穿,太后娘娘那误不得。”

两人听此,赶紧扶着她赤身裸体坐到床边来,给她穿衣服。

周俐虽沉稳,可看着齐瞻月身上那过于密布深红的痕迹,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句。

“皇上也太不心疼娘娘了……”

以前在养元殿,这绝对不是周俐嘴里能说出的话,现在在永安宫待久了,也跟着舒燕学会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