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帮腔,盈嫔已顺话去请太后的意思了。

“太后娘娘,皇上最看重婧嫔,不如娘娘赏她这个恩典,传位太医来好好看看吧。”

盈嫔随意一句话,就把关键不动声色地透给了太后。

太后虽不会过问赵靖宠爱谁,可若这女子连生育也不能,皇帝又偏疼看重,岂不是叫皇家后嗣稀薄。

太后看着是一直在认真听戏,哪怕德妃听她们言语时回了头,太后也没动,直到听到了盈嫔这句话,才出声,可明显是一点也没错过了后面人的谈话。

“当初哀家罚了你‘‘红梅映雪’,女子沾不得寒,若让你因此身子受损,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太后毫不避讳,齐瞻月胸腔内有翁鸣之声,已赶紧起身,跪了下来。

“太后罚嫔妾,是因嫔妾有错,赏罚是抬举,是太后愿意教导嫔妾,嫔妾不敢这样想。”

台上的戏子恍若不知台下的事,依然在唱着婉转的调子。

盈嫔和林贵人两句话,引得太后提前这桩旧事来,太后听见齐瞻月的谦卑回话,依然没有转身。

“那当是哀家的补偿,徐萍去请个太医来给婧嫔问诊吧。”

齐瞻月手心冒了汗,知道这样说,今日是躲不过那太医号脉了。

前几日,太后训斥她魅惑君主的事,早已是后宫人人皆知,现下想着自己身体那子嗣艰难的实情,即将又会成为后宫众人的谈资,她不难过,只是从现如今旁人那诸多猜想的打量中,品出了一股悲凉。

悲旁人,也悲自己。

徐萍刚出了戏园,却又有一宫女入了这“热闹”的戏亭。

是华芯。

华芯行了礼后,才恭敬地对太后说到。

“皇后娘娘言,近日婧嫔侍奉行为有失,是皇后教导不善,前几日因休养不得空,今日传婧嫔去朝凤轩听教诲。”

太后听完,依然没有动作,连看也没看华芯,目光依然落于那台上的表演中。

“嗯,皇后管教嫔妃也是正事,婧嫔你去吧。”

皇后这巧合的传人,分明是给了齐瞻月躲过那号脉的机会,盈嫔不想太后就这样放了人,起身想劝,可那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后,她身子如今笨重,快速呼吸两下起不得身,只能放弃。

齐瞻月同太后与德妃行礼告退。

出了戏园,华芯引着齐瞻月和周俐往朝凤轩走去。

齐瞻月有些糊涂,太后那旨意才刚下达,皇后如何耳聪目明便知了?想了想已委婉问着华芯。

“皇后娘娘正养着身体,还要费心教导我,是我的不是。”

华芯沉稳地笑了笑,略低了声音说道。

“娘娘哪里舍得训婧嫔娘娘,知道今日众嫔妃都在那听戏,怕您无聊憋屈,特让奴婢来传您。”

原来真的是巧合,可皇后总是顾着她与众人相处的难处,齐瞻月低了低头,心中热浪滚滚。

入了朝凤轩,皇后还是在榻上躺着,见她来了,便招呼齐瞻月到榻前来坐着,神色看着倒是比前几日要松泛了许多。

皇后看着齐瞻月,笑了笑。

“别是你听戏正有兴致,却被本宫拘到这朝凤轩来了。”

齐瞻月凑近了些,有些不好意思。

“娘娘哪里的话,嫔妾更愿意来朝凤轩陪着您的,只是怕打扰了您休息,一直不敢来。”

皇后让华芯扶着,又坐靠起来了些,才说到。

“虽太医说要静养,可你又不吵闹,想来便来,陪本宫说话话正好解闷了。”

齐瞻月这才喜笑颜开,轻轻嗯了一声。

她还欲要关心皇后近两日的情况,张锦欣却已先开口。

“今日在那戏园,太后和嫔妃们可有说什么?”

齐瞻月前几日才被太后责骂,今天她又不在场,指不定又要受什么冷言讥讽,不由担心一问。

齐瞻月想了想刚才,众人架着她要太医给她号脉窥探她体质的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