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这般躺了会儿,齐瞻月想起今日闹腾这么久,又说了这许多话,才抬起头。

“皇上,臣妾不该拉着您说这么多,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赵靖依然没什么困意,巴不得齐瞻月再多讲些她自己的事情,他想了解她,想要学会如何与她相处。

“朕不困,这两日休沐,明日也没什么事,你说,朕听着。”

既逢万寿节,这前后三日是不用上常朝的。

可齐瞻月听到这话,却略微想差了些方向,踌躇些许,试探问到。

“皇上,那可要臣妾伺候您?”

赵靖原本闭着眼,在等她继续闲说,炸然听她这样一问,本前几日也没让王朝云侍寝,脑子闪过齐瞻月赤身裸体的模样,一股燥热完全不受控制地就往下腹蹿去。

可他没睁开眼,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咳一声。

今日好不容易才同她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若要让她侍寝,倒好似今日来找她是别有用心,满脑子只想着那床上那点事,故而强行生出些道貌盎然来。

“不用了,朕今晚没那心思。”

齐瞻月抿了抿唇,想着前几日都是王常在侍的寝,听他这样一讲,忽而心里有些酸味,闻着他脖子间男人身上的气息,大着胆子吃起醋来,不过声音依然还是很小,齐瞻月这样的人哪怕话里含酸,可语气也是柔和的。

“也是,想必王常在侍奉得当,皇上正想在臣妾这里歇一歇。”

原来,一旦肯定了对方的情意,说出这种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反出口,自己还畅快了许多。

齐瞻月的内里性格,其实有两重色彩,一重缘于父亲,一重受于母亲,感情之事,只要对方肯进一步,那母亲所带给她的那份大胆和自信,和对情爱的天赋,自然而然就站了上风。

以前她不是完全不能听懂赵靖那些口不择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成了嫔妃,日渐困守在那身份与尊卑的限制中,让她不敢认,即便明明猜到了,却还要骗自己不要那般想。

倒让对方以为,她在情根开慧上不过是三岁小孩。

赵靖睁开了眼睛,头回听到她这般真心实意的说酸话,一点不生气,还笑了起来,忙去抬她头,可齐瞻月非不顺着他,不给他看,感觉到他强硬得很,便索性从他怀里挣开了,转过身留了个后背给他。

要不是赵靖还强忍着,几乎就要笑出声了,跟着从后面搂住人,凑到人耳边。

“吃醋了?”

齐瞻月挣了一下胳膊,却实在甩不开男人宽厚的怀抱,听到他语气里分明都是笑意,自个也不生气,头一回尝到了拿这情事扭闹的乐趣,举一反三,憋着笑若无其事说到。

“皇上若觉得臣妾是妒妇,便罚我吧。”

赵靖何时见过齐瞻月如此阴阳怪气,忙哄到。

“朕除了你举荐那日,后面都没让王常在侍寝的。”

齐瞻月本还在和他玩闹,听此转过了头,有些惊讶。

“可这几晚,不都是王常在陪着皇上的吗?”

赵靖以为她不信,忘了面子这茬,连忙解释。

“朕只是召她去问你的事,没有让她侍寝,若你不信,你去看彤史就知了。”

原来如此,齐瞻月这才明白了为何那些天,王常在明明自个也不自在,还天天来岚镜舫,又听是为了打探自己,脸红两分。

“皇上……问……问臣妾的事做什麽……”

赵靖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这秘密给说了出来,听她直问,更有些“恼羞成怒”的尴尬,遮掩着。

“你惹了朕生气,朕不过是让王常在帮朕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反思。”

“哦……”

“齐瞻月!”

这种话谁信啊,眼见那女人如同抓到自己把柄般乐开了花,连忙又唤着她的全名吓唬人。

可明显,今日他说出了那句话,这样的方式已经不管用了。

他恨不得捂住那笑得花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