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见她如今惯得越加不听话了,有些上火,可又怕自己话重了给她吓回那胆战心惊的模样,尽量缓和着话语说到。

“吃了再睡,等晚上,朕带你去个地方。”

齐瞻月眼中起了神采,抬起头。

“去哪里?”

赵靖明明想故弄玄虚,可偏还要端着脸。

“去了就知道了,不要问这么多。”

齐瞻月来了兴趣。

“那臣妾不睡了。”

本来皇帝来了她也不打算继续睡了,否则岂不是把皇帝给晾在那,只是那腿实在软得打颤,怕被他笑话,才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赵靖驳到。

“你睡吧,不然路都走不了,还如何去?”

又被拆穿了,他嘴笨,可却总是能把齐瞻月的小九九看得透亮。

见她实在起不来,又批了她几句不该纵欲,才无可奈何唤人将清淡的膳食端到榻前来。

赵靖让她靠坐好,端起那鱼羹已盛了一勺,递到她面前。

两人白日里,其实很少有如此亲密的举动,齐瞻月很是不自在,更不好意思要皇帝伺候她吃饭,伸手便要去接。

“别撒了!”

赵靖如何肯,只觉得现下这种场景十分舒心,非要喂她,可话说得硬,动作也不温柔,那瓷羹直愣愣就怼到齐瞻月的嘴上。

她没办法,只得张开嘴小心吞下,正因皇帝的动作有些欣喜,可赵靖见她吃了,还不等咽下去,又盛了满满一勺。

她嘴里有鱼羹说不了话,唔了声,赵靖还以为她不愿意,竟用那调羹撬开她的嘴,硬给灌了下去。

齐瞻月嗓子眼细,根本吞不及,下一勺又被强硬塞进了嘴里。

他对这种伺候人的功夫,实在生疏,眨眼就给呛着了。

赵靖立刻放下碗,又去给她顺气,齐瞻月猛烈咳了好几下,才将那滑进气管的米粒给咳出来,好不狼狈,脸也给憋红了。

赵靖手足无措又十分尴尬,好好温馨的画面,怎么一到他手里,就成了这个样子,还总是伤了她。

这下连再次端起鱼羹的勇气也没了。

齐瞻月顺了气,扯过床头的丝帕擦了擦嘴,见皇帝僵硬坐着满是挫败,默了默才说到。

“没事的。”

赵靖听她一言好似被针扎了,还在那尴尬中出不来,噌地一下就站起来。

“你自己吃吧。”

一只柔荑拉住了他的手。

赵靖回了头,齐瞻月柔声说到。

“您喂吧……”

“臣妾喜欢您喂……”

一瞬间,好似那身后的毛孔都舒张开了,赵靖呆站片刻,才愣愣又坐了回来,重新端起那鱼羹。

齐瞻月见他皱着眉,安抚到。

“是臣妾不好,吞慢了。”

赵靖轻轻搅动着鱼羹。

“你没有不好。”

她都不知道,她有多好。

这种实从来不难学,赵靖这次知道要小心翼翼,等她咽下去了,才喂第二口。

她吃东西一向不太行,不过用了半碗便觉得有些撑了,可刚推脱完,见男人那脸色又有些黑了,只得逼着自己,勉强再用了两口。

直到用了大半,赵靖才不迫她,放下碗,用净帕擦了擦手。

“行了,朕瞧你还是有些疲态,再睡会儿,一会儿朕叫你。”

“臣妾不睡了。”

“那朕让曾时来给你号平安脉。”

“臣妾现在就睡。”

一听他又要把曾时叫来,想起那倒胃的汤药,齐瞻月立刻躺了下去,被子也理好了。

赵靖见她这模样,呵笑了一声,不与她计较。

可齐瞻月躺了小一会儿了,赵靖还是在这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在干嘛。

“皇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