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彻底放下了书,整张脸都写满了疑惑。
齐瞻月解释。
“若是要,臣妾好吩咐宫闱局的那边准备。”
男人脸上的疑惑更甚了。
两人在一起都小半年了,除了第一次或者极少数翻她的牌子,基本都是赵靖去她宫里看她,或在入夜前就召她伴驾。
到了夜晚都是顺理成章交欢,何时非要繁琐地刻意去走宫闱局那套规矩。
何况,宫闱局那套,说是伺候嫔妃侍寝皇帝,其实也是对嫔妃的教导,焚香沐浴,听教诲,脱个精光抬到皇帝榻上,本质也是提醒嫔妃谨守职责本分,哪有什么情趣可言,赵婧不喜欢,也知道齐瞻月不喜欢,所以都是能免则免。
她今日倒是非要按着那规矩来了。
赵靖终于是后知后觉发现了问题。
“你故意怼朕呢?”
齐瞻月一脸无辜。
“臣妾是按规矩办事。”
赵靖居高临下,直接挑出破绽。
“宫闱局那套,朕何时要你守了?”
齐瞻月脸色不变,行礼的姿势也更恭敬了。
“臣妾是您的妃嫔,理应遵守宫规礼教,怎能因皇上宽仁,就僭越不遵呢?”
冠冕堂皇的话,她是张嘴就来,说得很是顺溜。
回想她今天所有的反常,开倒车般又去那样守礼,赵靖可算是明白了,都是为着白天湖塘边那句话。
齐瞻月身体力行地在向他展示“皇帝的嫔妃是嫔妃,喜欢的人是喜欢的人”二者的区别。
虽她没有明言,可分明就是在讲他如何看她,她便扮演哪个身份。
赵靖想明白了,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伸手把人拉起来,就圈到了怀里。
“同朕赌气呢?”
齐瞻月一点没慌,也没挣扎,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问到。
“皇上为何这样讲?”
赵靖凑近了些。
“是不是为了白天朕说的那句话?”
“皇上说的是哪句话?”
赵靖语塞了,那从未说过的话,他白天说不出口,现下也一样。
自己呆愣了两刻,只能继续用蛮横的方式,逼迫齐瞻月把这装出来的样子给换掉。
“好了,不许跟朕犟。”
他自认为这也算哄了。
齐瞻月一点不扭闹,听他还是不肯说出口,从人怀里站了起来,重新蹲福到他脚下。
“臣妾不敢违逆皇上的。”
“齐瞻月!”
他有些没辙了,人也急了。
齐瞻月不慌不忙,继续请示到。
“那皇上还要臣妾侍寝吗?”
油盐不进,我行我素,见齐瞻月跟他端着,他不愿说那句话,也哄不来人,一时自己也来了气,转过头,迅速没好气说到。
“随你。”
这话已有些严厉了,可齐瞻月依然是那副恭顺的样子,没有一点点委屈,应下后,就起身出门吩咐去了。
赵靖听见脚步声渐远,没由来一阵心慌,可抬头想要拉住人已来不及。
过了会儿,围房那边来禀告说准备妥当了,赵靖见她真是去吩咐宫闱局,十分无奈,起身去洗漱。
等到回来时,躺了没一会儿,太监们就扛着齐瞻月进来,把人放到了床边。
赵靖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刚才沐浴费了时间,加上躺了些时候,他冷静了,想着齐瞻月要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听那侍寝教诲,他早后悔了。
现下只余两人,哪里还有闷气,已将那卷好赤裸的人,连人带被给搂进了自己怀里。
齐瞻月脸色平稳,声音温顺。
“皇上,臣妾还没有爬龙爪呢。”
还在演,看着她一脸真诚无辜,赵靖彻底没了脾气,在比耐性这方面,他实在是拗不过齐瞻月。
他凑近看着齐瞻月的眉眼,喉咙里憋出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