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绵褥,衣服,吃食,驱寒补品,应有尽有,而且都是两份。
齐媛与陆氏如何还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话依然只能是齐媛来讲。
“你的孝心,姑姑明白。”
齐瞻月颇是不舍,可也不得不走,她面对着人,站于地砖之上,然后掀裙跪下。
“瞻月念至亲于此,苦不能时长探望尽孝,今日叩头以表孝义,还请姑姑领受。”
话虽是这样讲,可却是对着齐媛和陆氏两人的正中方向。
门外那道身影再看不下去,已抽身离去。
齐瞻月郑重磕了三个头。
陆氏掩嘴流泪,嘴里颤抖念着。
“好孩子,好孩子。”
齐瞻月怀着满腔愁苦出了古刹,回头最后看了眼崇德寺三个字,擦了泪,请于喜去找舒燕和周俐。
她整理了情绪,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才上了马车。
她弯着腰,还没抬头,却被一只手给揪到了怀里。
“皇上……”
她正要起身,却被另一只给压住了后脑勺。
“齐瞻月,你别抬头。”
赵靖的话,饱含倦意,远不如他平日那般严厉刚硬。
齐瞻月心中作痛,没有再挣扎,就势环住了男人的腰,轻声说到。
“好,臣妾不看您。”
她就这么抱着他,一丝不动,甚至都没有安抚般地拍拍他的手臂。
不过两刻钟,赵靖就松了人,齐瞻月忐忑缓慢地抬起头,却见皇帝神色如常,一点痕迹也寻不得。
齐瞻月什么都没有挑破,听着他吩咐人返程,只温柔搂着他的臂膀,靠在他的肩头。
“皇上,谢谢您。”
她声音很轻,可却还有更轻更小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是她话里的两个字。
第69章69:在他的内心,他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有福之人
八月初,等到皇后这胎满三月,盈嫔和王贵人身体也无恙,赵靖就吩咐了返程。
齐瞻月要求皇帝陪同去崇德寺的事,太后自然是知道了。
马车摇晃,太后精神也有些萎靡,许徐萍一同乘坐,方便回话。
“婧嫔说是看望她姑姑,却非拉着皇帝前去,看似作保,实则打得什么主意,你与哀家都清楚。”
徐萍弓着背,放低了声音。
“可崇德寺的姑子言,并未见有男子同入拜见。”
太后无声笑了一下。
“皇帝这个人,还不至于真分不清轻重,在陆氏的事情上,他比哀家还要小心。”
徐萍有些替太后不平。
“皇上当年若不是养在太后膝下,如今如何能……”
说一半,太后抬了眼睑已止住了徐萍的下文,老奴妇忙改口。
“皇上是孝顺的,不会忘记太后的恩情。”
“只是……这婧嫔……”
“一味讨好皇帝,竟全然不顾太后的处境心情……”
说起齐瞻月,太后不免就会想到她曾经的身份,自然就会想起那远在西行山受苦的裕王。
‘太后若心中不快,婧嫔如此行径,罚也是罚得的。’
太后听闻却是反问。
“罚她?你不也说过,皇帝为了婧嫔与哀家有多少次不痛快了。”
“是……”
徐萍知道,婧嫔求着皇帝去了崇德寺,太后心里必然如鲠在喉,可想到这养母子的关系,却真不知如何帮主子排解才好。
太后如今也看明白了赵靖的专断无情,只要不涉及裕王,或非要迎陆氏回宫,她也实在懒得在去同他争辩,费力费神,徒惹伤心。
“罢了,婧嫔那身子骨,便是太医没问诊答复,哀家心里也是清楚的,红梅映雪是哀家赏的,就当是因果早有所至,也算哀家罚过了。”
“是。”
齐瞻月走之前,在赵靖的默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