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将那明黄的卷轴恭敬地放于齐瞻月的手中,这才请她起身。
“婧嫔娘娘大喜,皇上有令,这月廿五是好日子,您与盈嫔娘娘一同行册封礼,奴才在此贺过。”
都不需齐瞻月提,华春已拿出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于庆。
身为御前的人,旁的打赏是不收的,但晋封这样的大喜事,赵靖也是允许下人沾沾喜气的,于庆通透,并没有拂了齐瞻月的好意,笑着坦然接下。
齐瞻月还有些发愣,想了想才吩咐人好生送于庆出去。
近身宫人们簇拥着齐瞻月回到正殿坐下,她还有些痴。
舒燕满脸灿烂,脚步轻快地好似一只鸟雀,将圣旨收好,回来看到婧嫔的神色,不解问到。
“娘娘怎么晋封了,还不大高兴呢?”
齐瞻月浅浅呼吸着,挤出一个笑容,她实在描述不出内心那种又喜又愁的矛盾。
“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吃惊,何况我如何就担起妃位呢?”
几人赶紧劝着不要这样妄自菲薄。
齐瞻月自顾自喃喃道。
“盈嫔那是诞育了三皇子才封妃,我何德何能……”
舒燕听不下去了,不服气又心疼。
“娘娘,您陪着皇上,让皇上开心,不就是最大的功劳吗?”
齐瞻月楞了楞,舒燕的话单纯懵懂,可却好似说到了实处,
赵靖同她在一处开心吗?应该是的吧。
华春老成不少,放缓了语调。
“娘娘,皇上说您值得,您便是值得的,何况这是皇上的心意,您高高兴兴接旨,才是皇上最愿意看到的。”
说的也是,想着赵靖每回送她东西,那隐秘期盼她开怀的摸样,齐瞻月也释然了,他欣喜,她便同喜。
册封是极其繁琐的事,礼部工部制好册、宝送交内阁,再由礼部奏请,命大学士一人充册,尚书一人充副使,于前一天派遣官员祗告太庙后殿、奉先殿。
更不要说当日那从天不亮就开始的的仪式。
包括齐永安宫内也要焚香祷告,协同尚衣局、内侍省同备册封时的诸多东西。
齐瞻月之前封嫔因养病,没有经过册封礼,很是茫然,好在有华春刘善和周俐,他们干练老道,指挥得有条不絮,舒燕不懂,可她为着齐瞻月,都在压着那活泼的性子,一点点的去学,永安宫上下齐心协力,都在为着齐瞻月的喜事用心。
时间本是有些着急的,不过赵靖顾念着齐瞻月身体弱,盈嫔也才刚产子,吩咐了册封仪式尽量简单。
齐瞻月去拜见皇后时,张锦欣已经知道此事了,诚心为齐瞻月高兴,又提点教导了她许多事宜,还命宫人准备隆重的贺礼给她,说是盈嫔那也同一份。
不过两人私下见面,张锦欣又另外给了她盒阿胶和娘家送来的民间衣物,和上次那件绿色的差不多,她看出齐瞻月喜欢,于是又选了件给她,还悄声说到。
“这些东西,是本宫私下给你了,盈嫔那可是没有的。”
皇后温柔,可这话里十足亲昵又打趣,齐瞻月迫不得已又脸红了,捏着张锦欣的手,若不是想着皇后有孕,只怕要靠在怀里撒娇才好。
“是,皇后娘娘最疼我了。”
册封礼前,赵靖倒也来看了齐瞻月几次,她本要千恩万谢皇帝的大恩,可赵靖未卜先知,早揪着她的胳膊,不许她跪下,强命人坐在椅子上。
这样大的事不谢恩,齐瞻月实在如坐针毡,张了几次口,赵靖都要不耐烦走人了才作罢。
不过赵靖来,也就是陪她说说话,至多吃顿饭,并不留宿。
他一贯端着面子不愿意言明自己的考虑,齐瞻月却心领神会,知道他是顾忌自己前段时间生了病,这些时候要准备册封忙碌,怕她累着伤身。
虽说在床榻上,他总是折腾得狠,可但凡齐瞻月有丁点不适,那点子事,他自己就禁欲断绝了。
前提是只要不与她共枕而眠,所以天一黑,赵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