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会害您,也不会害四皇子,求婧妃娘娘相信我!”
齐瞻月忙让她低声一些,待华芯平缓了情绪,才无奈叹了口气,她怎么会怀疑华芯有这种心思?
看着齐瞻月的表情,华芯也算从那连日的紧绷之中恢复了点理智,明白过来,婧妃当然不会这样想她。
齐瞻月见华芯这副如在悬崖边行走的样子,不可能不管,已再次放缓了语气问到。
“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这话好似雷电劈了华芯,整个人想到什么抽搐了一下,又立刻瞪大眼睛全身僵硬。
齐瞻月尝试再说直白一些。
“你可是查到了给钦儿下药的人?”
齐瞻月温柔细语的“钦儿”二字,终于是让华芯彻底崩溃,她一个人撑了太久,藏了太多事,早心力交瘁,张嘴想要嚎啕,却根本发不出声,只剩眼眶流出大股蜿蜒的泪水。
她几乎有些绝望地摇摇头。
“奴婢没用,奴婢查不到……”
她的声音哽咽又嘶哑,早不负当年皇后身边最得脸大宫女的体面。
齐瞻月心中抽痛,已上前,将华芯虚抱进了自己一样瘦弱的怀抱中,轻轻拍着对方脊骨凸起的背部。
华芯只能干性抽噎,此时内心对原主的愧疚与阵痛,让她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只想从齐瞻月那得到些许慰藉和力量。
齐瞻月等她缓和了些,才拉看距离,看着华芯红肿的眼睛。
“既然如此,你这毒药又是要用到谁身上?”
华芯与婧妃娘娘对视两眼,马上就低下头避开,齐瞻月本以为华芯可能还是不愿意答,可却听到那好似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声音。
“婧妃娘娘……其实皇上和您,心里猜过的,不是吗?”
这话让齐瞻月当头棒喝,赫然愣住。
皇帝和她心里都有数。
是吗?
好像是的。
可能会害赵钦的,要么是和皇后娘娘有仇,要么就是利益所驱,而皇后生前宽仁待下,又何曾得罪过谁,若是利益相关,那便只剩皇子与那未来至尊之位了。
这种事情,在后宫里的人都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历朝历代,哪有皇子,皇子的生母不去争的?
赵靖的皇子远不如先帝的多,不过就三个,德妃一贯是那个性子,而盈妃?早在皇后娘娘生产四皇子时,反复关问男女,就可见居心了。
华芯说的没错,其实齐瞻月内心一直清楚,这后宫里,最有可能害赵钦的,只有盈妃。
可是她没有证据。
哪怕是皇帝,在赵钦乳母被下药后,也曾召见过德妃和盈妃去懋勤殿,齐瞻月不在场,但也知道他多半是敲打了这两位有皇子的妃子。
齐瞻月忽而有种挫败感,是对自己保护赵钦无用的挫败,她神色黯淡,对华芯说到。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华芯却突然抬起头。
“是她,只能是她!”
“皇后娘娘难产也是她害的!!”
华芯长期处于高压和仇恨之下,心境情绪不稳,蓦然喊出了这句话,可说完,这狭窄逼仄的房间就安静了。
齐瞻月花了很长时间才对这话的含义有了理解,却没有那种惊天雷响之感,反而好像是有一根铁针精准插在她的心房之上,然后心尖的屏障才开始出现道道裂痕,然后碎成渣滓。
她的脑海开始翁鸣。
华芯说完这话,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可说出来后,反而有种释然,她双眼恢复了精神,却显得有些过于狂热。
她拉着呆住的齐瞻月,继续说到。
“娘娘可还记得,皇后娘娘怀三公主的时候,您陪着在御花园散步,好几次都碰见了盈妃,而后皇后娘娘就崴了脚。”
齐瞻月有些呆滞地慢慢转过头,看着华芯的眼睛。
华芯继续坦言。
“还有一个叫曲芙的宫女,您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