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喜欢她吧。”

一旁的盈贵人,这几日郁郁寡欢,她被降位,或多或少都与齐瞻月有关系,听到此,有些不怠。

“齐家门楣不过是个小官,皇上也太抬举她了,竟给了嫔位……”

不怪盈贵人话语含酸,她辛苦侍奉赵靖那么多年,从王府到皇宫,家世背靠太后,皇上登基也不过是个嫔位,更别说因着齐瞻月的事,还被贬了。

而如今,齐瞻月尚未侍寝就封嫔,旁人自然不平。

后宫女子的前程,皆系在那皇恩之上,争宠献媚已成了融进血液的本职工作,甚至与是否对皇帝这个人真心都没有关系。

恩宠二字,说大了,意味的是家族的兴旺,往小了说,没了恩宠,吃穿用度养活下人都是费劲的事。

这世上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若皇帝对后宫众人皆薄情,谁也不会在意,可一旦透露出丁点偏爱,人心与后宫自然是要失衡。

哪怕就是文贵人上半年那微薄的宠爱,也不知多少人背地里嫉妒,被高位不修德者为难也不在少数。

皇后一向宽容,听她们闲话一直没开口,直到盈贵人的话略失了分寸,才出言提醒。

“盈贵人,无论婧嫔家世如何,皇上的意思你都不该过问。”

盈贵人一时埋怨,不想皇后上了心,告罪一声,却依然不是很服气。

“皇后娘娘是好脾气,她本是宫女,这般越级晋封,您该劝劝皇上的。”

皇后当然有这个权利,可她却不太想行使,听出了盈贵人的挑唆,才略正色道。

“盈贵人,不妒不怨才是妾妃之德,别过了。”

这话说得有些上纲上线,和皇后平日里纵容她们大不相同,盈贵人自知言语有失,再次请罪,不再多话,只是坐在那,连茶也不喝了。

她是太后的人,自然有她的资本。

皇后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她知道嫔妃们日子无趣,聚在一起聊天也是打发时间,所以晨昏定省时,嫔妃们愿意待在长阳宫,她也不下逐客令。

照拂妾妃本就是她身为皇后该做的,宫里的日子不好熬,她明白,大多时候也不太苛责她们。

只是,这两日的话题,绕来绕去,总免不了在那新晋的宫女身上打转,连皇上去瞧了婧嫔几次,内侍省又送了什么东西进永安宫,都不落下。

其实也不怪嫔妃们八卦,就连那上位坐着的,端庄持重的皇后,心里也是有好奇的。

不过好奇不是因为吃醋,也不是好奇长相。

皇后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皇上如此对待。

而闭门不出的齐瞻月,并不知那长阳宫里,众人对她的议论。

这几日,也不知赵靖给曾时下了什么样的军令状,成天守在永安宫,一天要把两次脉。

亏得曾时尽心,齐瞻月的脸上可算有些血色了,下地行走也不成问题。

只不过依然虚弱,且她变得更畏寒了。

曾时其实初次给齐瞻月问诊就号出了她有寒症,今日齐瞻月提起症状,他才问到。

“婧嫔娘娘可是年幼时,时长抱恙?”

齐瞻月知他是国手,老实将自己以前的病例情况一一告知。

曾时听完,皱了皱眉。

“那是了,娘娘在胎里有些先天不足,本就气血有亏,如今在寒天深夜里失了血,难免加重了寒症。”

曾时说完了,却眉拧得更深,连那窄小的额头都挤出了一个“川”字。

齐瞻月听出曾时还有话,她自己的身体也有数,年幼时都不知灌了多少苦药汤,她见曾时为难,已说到。

“曾太医有话不妨直言吧,我不是讳疾忌医的人。”

曾时犹豫后,没直说反问。

“娘娘是否有月信不调的症状?”

老毛病了,月信不准不说,一来还疼得厉害,之前家里给她问诊的医者开过几味药,效果甚微,只说也许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