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春姑姑不便入内,请娘娘随老奴来。”
齐瞻月压下心中的忐忑,教司嬷嬷已接过华春扶着她的手,引她进去。
殿门眨眼已被关上,嬷嬷带着她转入了后殿更私密的内室。
内室并不狭窄,齐瞻月站立在一旁,略微打量。
墙角还有几位教司嬷嬷,应该是今日要一同行刑的。
正北墙面前有一紫檀供桌,左右点着长明灯,供桌正中供奉着赵家的家法。
西面还有一床榻,铺垫整齐,想必是供受刑后的妾妃休养;东面是三丈长的铜架,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齐瞻月不敢细看,已把目光落在屋子正中,摆在供桌前四尺远的物什上。
她从未见过,有些困惑。
两块厚实木板竖立相接,四角有脚架固定,看着倒像一面半人高的木墙,只是那木墙中间有一圆洞,洞的前后各有矮脚软凳。
怎么看怎么奇怪,倒好似要把人从那洞中穿过,从位置看,家法供桌前方,也确实是受刑的位置。
齐瞻月想了想那画面,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那嬷嬷出声。
“家法不可违,一会儿多有得罪,还请婧嫔娘娘担待。”
从齐瞻月进这内室起,直到整个刑罚结束,她便不再是皇帝的婧嫔。
她说不出更多的话,指尖发麻,闷闷嗯了一声。
赵家在君临天下前,本也有自家的家法,多是用于规训妻妾儿女,以正家门,成为天下之主后,祖宗不可背弃,自然是要沿用,只是皇子公主尊贵,嫔妃违背宫规自有慎掖司的刑法,这奉先殿便只是嫔妃有违家法的处置地点。
而齐瞻月所受的罚,其实是前朝刑礼诸多的一种,圣祖登临皇位后,便将这罚宫女的刑礼归入了赵家的家法,以示尊卑有别,警示下人不可妄图攀附。
待齐瞻月应答,嬷嬷收敛了客气,语气已然有些冰冷肃穆。
“请婧嫔娘娘褪衣。”
既然是罚,那便留不得衣物蔽体遮羞,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齐瞻月咬紧了下唇,很是踌躇。
可那教司嬷嬷入了殿,就是家法的维护执行者,再不顾着她原本尊贵的身份,见她稍有犹豫,已说到。
“娘娘不动手,那就只有奴婢们冒犯了。”
说罢,已对旁边一排的宫人使了眼色,齐瞻月余光看见了有两个身影朝自己走来。
她闭了闭眼,心下一横,语气有些急促。
“我自己来。”
走来的身影停住了。
教司嬷嬷的眼神深不可测,让人见之生畏,目不转睛锁在齐瞻月的身上。
她知道不可拖延,已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脑,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那精致的宫服一层层褪下,她离婧嫔这个身份也越来越远。
等连抱腹亵裤与罗袜也脱下后,她浑身都有轻微地战栗,当着如此多的宫人,她处在无数目光的正中心被打量,手臂无措地想要遮掩自己的身体,连端正站着也成了难事。
她低下头,唇已咬得发白。
有宫人将她的衣物打理整齐,搭在屏风上。
主刑嬷嬷见她褪完衣,已略带命令地说到。
“请婧嫔娘娘跪趴到此处。”
说着指了指正中那古怪的木墙,然后有其他人打开了两块木板间的锁扣。
木板一侧有钉合页,锁扣松了,人抬手用劲,上面的木板就逆时针打开了,那原本的洞,被切割成了两个半圆。
齐瞻月终于是略微猜到这东西的用途。
果不其然,那嬷嬷引着僵硬的齐瞻月,走至那木板前面,已让她把腰身放在那圆洞处。
齐瞻月几乎刻意关闭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她不敢去细想,也不想品味此刻的屈辱,只能行尸走肉般,趴到了那木板上。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面通洞“木墙”,实则却大有门道。
木板前方有矮脚软凳,她的胳膊正好可以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