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向体凉的齐瞻月,一到下午,额发都会给浸湿些许,赵靖瞧见了,倒有了去沁夏园避暑的念头,可又一直没和皇后商议此事,反而问了齐瞻月一句。

“你可想去沁夏园?”

没头没脑的,倒像要拿齐瞻月的意思来定自己的犹豫。

齐瞻月正在凉棚下看书,这一问,连身后给她打扇的华春都停了动作,只怕自家娘娘答得不合适,挑起皇上的隐痛。

齐瞻月认真想了想,放下书。

“臣妾全听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意思。”

“朕是问你想不想。”

齐瞻月抿抿唇。小心地打量着皇帝的神色。

“臣妾怎样都好。”

她想不想的问题,那自然是皇帝要她想她就想,皇帝没有这个打算,她就不敢想。

可接着她就看见了赵靖的手指在那膝盖上开始点动,明显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齐瞻月思索两番,才继续答。

“臣妾昨日下午在长阳宫,皇后娘娘我们倒是说起,嫔妃们也就罢了,太后娘娘和皇子公主们可受不得热,特别如今盈嫔还有身孕。”

好似可算帮他找了个理由,那上下翘动的手指停了,赵靖拍了拍膝盖。

“那便去吧。”

在朔宁四年,皇帝终于是定了要去沁夏园避暑,嫔妃本不多,他虽对大部分人都不上心,可从不苛待,没让人留守,一应都允了同去。

唯说到陶阳公主,他本意是让她在宫里好好读书。

也不怪他,赵靖那朝的皇子公主都是成日苦读过来的,一年除了大年和生辰都没时间休沐,若不是赵铄还小,只怕他也是要做严父狠得下心,不让德妃带去“度假”。

齐瞻月见他太过严厉,心疼陶阳,又劝了两日,可算允了陶阳也一同去,只是明令不许陶阳只顾玩乐,荒废了学业。

而齐瞻月哪怕嘴上说着怎么都好,可赵靖能看出来,她招呼下人收拾行装时,明显就是带着开心的。

他本以为她是不爱出门的,竟不想自己定了主意,她那兴奋就藏不住了。

夜来,两人在床榻上欢好,还要止不住的问他许多沁夏园的事。

直到他硬捅两下,齐瞻月喘不过气了也不知停,才呵斥了一句。

“齐瞻月,你给朕闭嘴!”

齐瞻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好似不该在这种时候话多,赶忙把唇抿得死死的。

可过了两刻,赵靖又不满意了。

“把嘴张开。”

齐瞻月没照做,那表情分明就是,不知到底听哪句。

赵靖看见身下的人满脸为难,自己也尴尬了,幸而那下体的舒适拽着人沉沦,他低下头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到。

“齐瞻月,你要是不知道在床上,那张嘴该用来做什么,朕就像那夜在奉先殿一样收拾你。”

他直来直去惯了,便是在这交颈颉颃的旖旎之中,也不会用软话去哄身下的女人。

可大概是他那日在奉先殿因那木墙起的戏言,对于齐瞻月过于有威慑力,逼得她立刻领悟了赵靖的意思。

床榻之上,交缠的男女才重新起了缠绵之声。

又过了六七日,皇宫和园林都打点妥当了,浩浩荡荡的马车载着满皇城的贵人,朝那西郊的沁夏园出发。

赵靖的住所,在沁夏园四十景的“西峰秀色”,位于“鱼跃鸢飞”以南,号称园中小庐山,是仿照江西庐山改建的。正殿是含韵宴,规格为五间三卷大殿,开窗可以看到玉泉山的宝塔、西山如黛的群峰。

后宫这么些嫔妃里,除了皇后的朝凤轩,他唯指定了齐瞻月住在岚镜舫,其余人都让皇后安排。

岚镜舫离含韵宴最近,紧贴着一前一后,齐瞻月从三月承宠起,盛宠不断,这般安排也不叫人意外。

那岚镜舫是临河的二层阁楼,三面相围,一楼是三间的日常起居殿,二层从那楼梯攀上,可设宴观景,对望而去可以看到一组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