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碍事的,皇上不用帮我擦药了。”
“别动。”
话太严肃了,齐瞻月住了嘴。
赵靖的呼吸依然很重,落在红肿之处也是热辣的,好在那药膏是给皇帝常备的,十分有效,药力一渗透,疼痛的感觉也少了些许。
擦完药,赵靖将手指上残余的药膏碾在桌上干净的方帕上,随眼一望,就看到齐瞻月的眼角泛着红色,心间明明抽动了一下, 却还是没好气质问。
“朕罚你,你委屈了?”
齐瞻月摇摇头。
“臣妾不敢。”
赵靖没接话,鼻息间的却呼了呵的一声。
齐瞻月低下头,放缓了声音继续说到。
“皇上罚臣妾,是为臣妾好,臣妾真的不委屈。”
赵靖转正了身体,不再看她,反驳到。
“朕如何是为何你好?”
齐瞻月抿了抿唇,看着自己掌心的痕迹,继续说到。
“臣妾伤了龙体,按规本是要重罚的,如今皇上只是罚臣妾跪和竹尺,已经是在替臣妾周全了,”
皇帝的康健,那是最不可冒犯的,若有宫人伺候不小心,伤了龙体,轻则杖刑赶出宫,重则打死,若是嫔妃,虽不至于如此严惩,那也少不了一顿责罚。
毕竟这种事,往严重了说,都可论是有行刺之意。
“今日若不是皇上替臣妾遮掩,只怕那刑礼刚过两月,臣妾又得进那奉先殿了……”
而事实上何止,宫规家法,皆对损伤龙体这样的大过错有明文条例,奉先殿她得再走一遭,慎掖司的打同样躲不过去。
赵靖倒不想她宫规家法皆详读,而且还能猜到他为何不要于喜关门,偏要罚给宫人们看着。
不愿言明的考虑,齐瞻月仿若总能比旁人先领会到,换别人被他这样对待,只怕早在内心有了怨怼。
他心间波澜起,本想没好气说一句算你有良心,可不知为何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番良苦用心,非要怼人。
“齐瞻月你别太自恋。”
“是……”
“你既提醒了朕这规矩,一会儿跪完了,朕就叫慎掖司的人来。”
又开始了,对赵靖对她总是故作严苛的吓唬,齐瞻月习以为常,又有些无奈,只能顺着话去答应。
若不是她这次理亏,同他相处这么些时日了,她真的很想提醒一句,君无戏言。
不过,她没那胆子。
这番对话后,赵靖也没再多说什么,那折子堆成山了,他不得不把心思放到这上面来。
可齐瞻月虽学了站规矩,可除了那次上夜被他罚,其实赵靖很少让她跪着,她站得住,跪却不太行。
半个时辰后,人就有些微微晃动,膝盖也开始隐隐作痛。
赵靖余光看见了,皱了皱眉,语气却并不是问责。
“跪不住了?”
齐瞻月醒醒神,忙摇头。
“若是罚去奉先殿,臣妾得跪上一夜,两个时辰臣妾能跪住的。”
赵靖想着那宫规家法,十分无奈,虽那院落隐蔽,他又嘱咐了不许声张,可来日若被哪个宫人宣扬了出去,光是太后那,齐瞻月就是躲不过去的。
所以他今日必须得大张旗鼓罚她一通,以后才能替齐瞻月遮掩,身为帝王,在这赏罚之上,也不得不受那规矩限制,赵靖开始不痛快了,可却不是对齐瞻月。
他强压下心事,不去看那努力稳住身形的女人,目光落回折子,那述着西北边境近况的字跳入他的眼睛,却完全过不了脑。
又过两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章本,捏了捏眉心。
“行了,起来吧。”
齐瞻月听出了他的心烦意乱,体贴地回着。
“臣妾没事的。”
赵靖见她老实懂事,任罚任打,已起身抬手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
齐瞻月拗不过他,被人拉着站起来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