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吃饭是很能看出一个人的态度的。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贺北都记住了。

最近他们怕被拍，不敢去酒店，就在贺北的公寓里约会。

他要疯，贺北就陪他发疯，也不再说些其他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带上快乐的云端。

他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贺北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当时他怎么回的来着？

不，我很好。

他面上这样清高，背地里却在跟贺北翻云覆雨。嘴上说着「我很好」，其实一点也不好。明明口口声声说着不想有其他瓜葛，却也开始在意，夜里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崔航是个不容易害羞的人，哪怕他现在经常出入贺北的公寓，小区门口的保安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和贺北，他也没有什么不自在。

各取所需的关系，比捉摸不透的感情，更让他舒服。

他没想到他和贺北这种关系维持了整整三个月，从春天到夏天，现在已经是盛夏了，天气暖和起来，阳光照在花朵上，分外灿烂。

“你就不向往爱情么？”

贺北身上冒了汗，他在床上倒是比他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更有男人味，虽然都是一样的野。

“你的问题好幼稚，我不回答了。”

“你难道不觉得我在占你便宜？”

“你舒服我也舒服，那我也占你便宜了，我还不用花力气。”

崔航对答如流，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贺北抽着事后烟，琢磨着床上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想什么。

崔航躺在贺北身边，觉得胃和头都有点疼，他嘟囔道：“有点疼。”

贺北说：“腰吗？抱歉……那我给你揉揉。”

崔航看了看他，伸出了手腕给他，说道：“手腕绑的疼，揉揉。”

贺北就真的认真地给他揉了起来，力度很温柔，后来还给崔航揉了腰，舒服到崔航昏昏欲睡。后来他发现崔航睡着睡着就蜷缩在了一块儿，又给崔航揉了会儿肚子。

崔航早就发现，每次和贺北做完，都会睡得很好，而且不会做噩梦。

贺北有时候会抱着他，有时候会趁着他睡着了偷亲他。无论他做什么，次日一早，他都得坐着南瓜马车回到现实的白昼。

但今天，崔航破天荒地没走。

崔航披着衬衣，靠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见贺北醒了，他说：“你家外面的早市好热闹。”

贺北家里也没什么小动物，而且收拾的干干净净，阳光一照，地板都亮的反光。

“楼下有家糖油饼很好吃。你等着，我去买。”

他迅速地穿衣服，生怕晚了一秒崔航就走了。

但破天荒的，崔航又钻进了被窝，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等他醒来，糖油饼都凉了。

贺北摸了摸他的头，皱着眉说道：“你发烧了，是昨晚着凉了吗？我刚买了药，你喝了再睡会儿。”

崔航听话的喝了药，贺北没让他走，他就赖在贺北的床上睡觉。

人生病了就格外容易做噩梦。

崔航再一次回到了那个雨天，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严格意义来说，他的梦并不恐怖，只是场景重现，他的心就会被揪着痛，妹妹的眼泪，妹妹的伞，妹妹的委屈都能被他感受到。

他哭了，好在贺北把他叫醒，忧心忡忡地问他：“你是不是饿哭了。”

崔航心想，还好没问自己梦到什么了。

贺北伸出手来抱他，崔航把头埋在他怀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脆弱，没了平日里的半点自信和坚强。

他想念妹妹了。

贺北拍拍他的后背，轻声说：“你……是不是因为妹妹的事情，跟你爸爸闹僵了。”

崔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算是吧。”

“你妹妹……和你关系应该很好吧。”

崔航愣了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