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说明,宋郁把这事压下,根本不想治她的痴傻之症。

他只把她当个宠着开心的玩意罢了。

漂亮有趣,乖巧听话,没有丝毫威胁,又永远和他站在一边的玩意。

可惜他不懂,自然界中越是看起来漂亮无害的,越可能有剧毒。

此次谈话以二蛋哑口无言,并在心中暗中发誓再也不天真了为收场。

萧蝶歪着头靠在软枕上,思索着之后的计划。

而此时,容贵人才刚刚从昏迷中清醒。

她听闻晚间发生的事,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的昏迷不醒,还是该嫉恨萧蝶的圣宠隆恩。

今日换宫之事,已经足够羞辱,容贵人知道,自己是彻底没了一争之力。

毕竟皇上但凡在心中挂念了她一点,自己也不会被硬生生气到吐血。

皇上如此行事,估计是厌极了她。

她争不了了,但让她从此修心养性,看萧蝶风光,却绝不可能。

思来想去,容贵人笑了。

她声音轻如柳絮般的喊了灵犀过来,虚弱是真的,语气中的恶毒也是真的。

“杜思柔那个贱人,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两日的事?去、托人去告诉她。”

好叫她知道,她和皇上赌气的这些日子,萧蝶是如何凭着那张和她七分相像的脸,在后宫中独占鳌头。

她就不信那个平日里假惺惺的贱人,还能坐得住!

就算她不行了又如何?

她落得这样下场,旁人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灵犀听了,领命而去。

萧蝶对于她背后这点小动作早有猜测。

只是她没必要阻止。

她进宫来,是来享权利富贵的,是来做人上之人,是来当世间第一尊贵的寡妇的。

不是来装呆瓜,委曲求全的。

她从不惧怕与人斗,甚至乐在其中。

萧蝶永远坦诚于自己,争就是争,抢就是抢,她就是野心勃勃,欲壑难平。

杜思柔却要含蓄的多。

她不止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自己不屑于和后宫众人争宠。

命中该有的,不争不抢也是她的。

命中没有的,费尽心机也只是惹人耻笑。

她说这话时,体面是她的,尊荣是她的,圣宠也是她的。

一字字掷地有声,格外有说服力,能砸的人自惭形秽。

如今她所住的永春宫安静了两天后,她身边的大宫女荷珠还是端着两盘子点心,送去了御书房。

宋郁看见那两盘子点心,勾起了少时了记忆。

他心中一软,原本对杜思柔的不满,顷刻间就散了七七八八。

每日处理不完的政务,也变得没那么重要,放下手中的奏折,就去了永春宫,一直用过了晚膳才回御书房。

一直被搁置的,对杜家人斩立决的奏折被销毁。

审查杜家的谋逆案时,一些别的见不得光的事也跟着牵扯出来。

放肯定是放不了,宋郁重新拟旨,判了杜家人流放漠北。

他心情不错。

即使杜思柔还没有过了这个心坎,但已经开始知道体谅谅解他了。

毕竟她主动的示好,这在从前大事小事的争吵别扭中都未曾发生过。

第二日,杜思柔的禁足就被解了,随着杜家人被流放出京,她的位分也恢复了,又成了高高在上的珍贵妃。

前些天宋郁每晚都会来长安宫陪萧蝶用晚膳。

自从那日没来,萧蝶就知道这是他的水中月出手了。

等到珍贵妃恢复位分的消息传来,她也没觉得意外。

后宫中重新有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每日请安的事,就又被捡了起来。

第二日的永春宫热闹非常,绝大多数妃嫔病还没好,依旧撑着身子来了。

与其说是怕不来请安被怪罪,萧蝶更觉得她们是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