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能助他破局,他就绝不可能让她出事。
他不光得护着她,他还得哄着她。
一个妾室是不够格和老夫人叫板。
那加上随春远的命呢?
那再加上一整个随府呢?
随春远的目光落在钟玉罗身上,眼底好似有两个大字在晃动
要命!
“你现在是在拿母亲压我吗?”
见他话说的直白,语气也含着怒气,钟玉罗也颇为委屈。
“妾身可有哪句说错了?夫君既然不去请老夫人,那妾身去请,也好过之后老夫人知道了心中不快。”
钟玉罗本是不想和随春远当面锣对面鼓的针锋相对。
但萧蝶如今的存在,让她根本一刻钟都无法忍受。
不然昨日她也不能特意去求老夫人。
她嫁入随府两年,何曾向那个商户女说过软话?
今日不杀萧蝶,她寝食难安,心中难平。
随春远见她真的想去找老夫人,急忙想拦住她。
刚抬手,他的手腕就被萧蝶抓住了。
随春远低头,就望进了萧蝶那双平静到让人心慌的眸子。
他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在目光触及到萧蝶头上的发簪时,下定了决心。
“阿松,去报官吧。”
松鹤院内,随老夫人听了钟玉罗添油加醋的描述,气的直拍桌子。
萧蝶是惑人的精怪,这本是想处理掉她的托词。
可如今,她心里却居然真信了几分。
不然她儿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是被迷了心窍是什么?
她被气的头有些晕,干脆借着这头晕装起了病。
府医很快来了。
开了方熬了养气安神的药,但随老夫人咬紧牙关就是不吃。
她只让随春远来见她。
同时她对钟玉罗说道:“等一会春远来了,我会把他留在我这,你就趁这时间赶紧把那贱人打杀了,再放那个术士出府。”
“等春远回过神,人也已经死了,他有气你尽管往我身上推,我就不信他会因为一个妾室对我这个亲娘做什么。”
钟玉罗闻言,喜的点了点头。
她就知道,商户出身的做起事来都没规矩。
但不管怎么没规矩,只要对她有利就好。
钟玉罗透过窗望着外头,等着随春远进门。
随老夫人的目光也随着看了过去,
没一回,随春远确实来了。
但他不是自己来的。
他身后还跟着一队官兵……
国法有规,如妾室犯错,主家可随意打杀。
若无错,主家可买卖,却不可随意取人性命。
只是不管妾室因何而起,没有人会把这种事闹到官府。
家门一关,怎么说还不是主家说了算。
后院斗的再凶,也没人希望有官府的介入。
但今日,在随府。
这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随春远木着一张脸,把前因后果和那假道士都交代给官府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了。
一切任由官府处理。
他活着已经很累了。
是每活过一天都需要干杯庆祝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