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萧蝶醒了后又捅他个对穿。

可视线落在她脖颈的伤口,他还是俯身,颤着手去解她的衣领。

心中的万千杂绪,在看见萧蝶身上的青紫时,如泡影般烟消云散。

他轻拧着眉,动作轻缓的似云雾飘过。

他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轻轻的,柔柔的,将药膏涂抹。

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无。

可能是他的眉眼太过专注。

萧蝶睁眼后只是问他,“你在想什么?”

随春远动作未停,回道:“只是在想,你习这一身武艺时,吃了多少苦,又伤了多少回。”

萧蝶眉眼弯弯,眼中似有星光乍现,“你在心疼我吗?”

随春远心头一震,手上慌的一抖。

萧蝶气被他碰疼了伤,发出一声闷哼。

一瞬间,随春远脸涨红的似枝头野果。

他恼羞成怒,没好气的把药膏往萧蝶手里一塞,“醒了就自己抹!”

萧蝶笑的像个女妖,扶着胸口的衣服,撑起了身子。

乌发早就在打斗中散了,她这一起身,如瀑布般倾泻在她的身侧。

她肤色白中透粉,乌发漆黑如墨,两相冲击下,也唤醒了随春远刚刚忽视掉的感官。

他僵着身子扭到了一边,不想承认自己对杀了自己六次的人,又动了不敢动的心思。

“心什么疼?我才不心疼,不过你这是因我受的伤,我如果不照顾你,属实说不过去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

萧蝶声音无力,轻的好似叹息。

随春远忍下心中的不适,只给她一个后脑勺。

正想说出去透透风,就听身后又是一声闷哼。

随春远的身体总比他的意识要快。

没等他反应,他已经转过身,把差点向后倒去的萧蝶搂进了怀里。

小巧瘦弱的肩膀,曲线玲珑的锁骨,就在他的眼前。

随春远呼吸不自觉停滞。

萧蝶似得逞般的笑了,“公子可真爱口是心非。”

随春远自觉上当,可又不敢真的把她扔下。

他又气又恼,只能咬着牙问道:“在我之前,你到底做过几次任务?”

萧蝶一愣,掐着手指算道:“一、二、三……”

在随春远面色越来越靠近锅底灰时,她笑的更欢了。

“整整六次呢,不过都失败了而已,据说我杀了人家六次。”

她玉手轻抬,指尖滑过他的脖颈。

“疼吗?”

意识到他说的那六次都是他,随春远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无奈。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有了种莫名的喜悦。

那喜悦勾着他的嘴角,让他想压都压不下去。

如果让旁人知道,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在此之前她只杀过他,难道还成了他的殊荣不成?

他清了清嗓子,抿了抿唇,压下了笑,没让萧蝶看见。

只是不自在的道:“你靠着我靠的还挺踏实,不准备起来吗?”

萧蝶不动。

靠的更踏实了。

“累,不想动。”

随春远的叹息声响在她身后,“好,不动就不动,我给你上药。”

火堆依旧在燃着。

破庙内的温度也仿佛越来越高。

长夜漫漫,似雾起,似火烧。

二蛋的声音在萧蝶耳边响起,“宠爱值五点,已经五十八了哦,宿主,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恋爱脑,你说他第一世,真是想纳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