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没关。
吴妈站在门口露半个脑袋,看着这一幕也跟着笑了。
她就说嘛,大少爷一个瞎子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天下的男人都是瞎子。
这样的美人,放到外面不一定怎么被疯抢的。
也就大少爷糊里糊涂。
只盼着以后萧蝶真的和别人走了,他可别后悔的要死要活。
闲谈几句,萧蝶问起了案子重启的事。
叶延神色有些凝重,“我今日找上头提了,没答应,不过我还会找其他证据,想其他办法的。”
萧蝶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失望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其实他们早有预料。
叶延离开后不久,天就黑了下去。
叶家人知道叶棋鸿住了医院,都坐着小汽车去探望。
叶公馆内静悄悄的,只有树上夜莺的鸣啼。
萧蝶换了衣服,熟练的从二楼翻下,沿着墙边离开了叶公馆。
…………
朱晓峰今日照例和卓威在一起厮混。
不过今日没有邵家宝。
朱晓峰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微胖的身躯倚靠进欧式沙发里,看向坐在一旁的卓威。
“威哥,你说邵家的人是不是胆子有点太小了,就是外墙上被人划了个数字而已,至于吗?都不敢让邵家宝出门了。”
卓威轻蔑的嗤笑一声,“听说不是邵伯伯的吩咐,是邵家宝那个姐姐邵溪美,女人嘛,再是留过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胆小如鼠,有点风吹草动就害怕了,生怕自己的宝贝弟弟被人寻了仇,他也不想一想,就我们这家世,谁敢啊?”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年人,自小就是众星捧月,一帆风顺。
世界在他们眼里是简单模式,没什么困难能落到他们头上。
朱晓峰那张赘肉横生的圆脸笑了笑,“他姐姐我记得,长得很漂亮打扮很时髦的,也不知道邵家宝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那么就那么听他姐姐的话。”
卓威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他甚至不怕邵伯伯,就格外怕他姐姐,不过他今天没来也好,他年纪小,还没开窍呢,他没来,正好我带你去玩点不一样的!”
朱晓峰豆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中兴奋的光都要溢出来。
“威哥,你不会是要我去夜总会开荤吧!”
“夜总会?”卓威嗤笑一声,“夜总会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啊,去女校!那帮小姑娘才干净呢!这时候正是放晚课的时辰,家里有钱有势的都会派车去接,至于那些坐着黄包车或者腿着回家的……嘿嘿嘿,那就随我们兄弟两个了……”
“威哥!你真是我亲哥!”
朱晓峰兴奋的大叫,恨不得当场改口管卓威叫义父。
自从手里沾了人命,一般的小打小闹已经很难满足了。
这样的刺激,才能满足他们那根神经。
两人一拍即合,兴奋的让司机送他们去女校。
汽车驶出朱公馆,载着罪恶驶向黑暗。
没人注意,一道黑影正蜷缩在后备箱中。
…………
小蓉和婉柔是邻居。
她们两家家境一般,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家在不算富人区的安和街上经营着一家钟表店,一家在旁边开着一家餐馆。
按理来说这样的家境条件,对女儿的教育不会重视。
可现在这世道,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说媳妇,都要求姑娘要受过新式教育。
好像这样,就能和新世界接上轨,把旧糟粕彻底扔掉一样。
所以但凡指望女儿能高嫁的人家,宁可平时省着点,也得送女儿进这女校学上两年。
小蓉和婉柔就是如此。
两个姑娘正是不涂脂粉也青春娇媚的好年岁。
一个梳着低低的双麻花辫,一个剪着乖巧的学生头,相携着走出校门时,连月光都不忍过于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