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同他说呢?
世上有一种人,有爱、能感?知爱, 却无法回应爱。
这样的我, 你能够理解吗?
蒋时岘抬手替她?拭泪, 语气温柔:“哭什么,被拒绝的不是我么。”
“我......”头一次尝到懦弱拧巴带来的酸苦和煎熬滋味,层层交织变成堵住喉咙的厚重棉团, 让乔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辈子吗, ”
略顿半秒, 蒋时岘认真地注视她?, 郑重道,“行。”
“什、什么?”
“我说行。”
乔漓怔愣,目光与他交汇。
男人眼?神沉澈, 他的坦荡像一面?镜子印照出?她?心底的不安,而他的真诚又给了?她?得寸进尺的勇气
“那你可以不喜欢别人吗?”
说完才?觉不妥。这算什么?拒绝人又不让人喜欢别人,仗着被喜欢就既要又要,简直是又渣又茶。
然而蒋时岘却说:“可以。”
“为什么?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乔漓错愕,更加羞愧,“不觉得我......渣吗?”
蒋时岘笑了?,一副“你有点高估自己了?”的表情,挑眉反问:“难道你心里还有别人?”
“当然没有!”乔漓脱口?而出?。
“那不就行了?。”
学霸抓重点能力?一流。
时间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她?许诺他一辈子,所以其他都不重要。
乔漓有点懵,觉得哪里怪怪的,却想不出?所以然来。没等她?深想,蒋时岘已经揽住她?肩膀问她?还腿疼不疼,需不需要叫人送把轮椅过来。
这点伤送轮椅也太夸张了?,乔漓自然不要,扶着蒋时岘手臂慢慢站起来。毕竟伤在腿上,走路时牵动肌肉会有点疼。
见她?蹙眉,蒋时岘搂过她?腰:“我抱你。”
“别。”
“......”
乔漓实在不想再成为焦点,被摄像机全方位围拍。
两人在休息室待了?好久,回到会场时,晚宴已散场,大多宾客和媒体已经离开。见乔漓出?来,江以澄和江染月快步走近,询问她?的伤势,反倒把乔漓弄得特别不好意思。
而那名不慎打翻玻璃杯的侍应生,由经理带过来道歉,整个人仍处于惊恐中。听说是刚毕业的实习生,不过是无心之失,乔漓表示没事,还安慰了?她?两句,女生苍白的脸才?重新回温。
疲累又混乱的一天?结束,回到家时已近凌晨。
蒋时岘取来家用医药箱,蹲下。
乔漓看着他撕开防水贴,然后掀起她?的裙摆。温凉指腹似有若无刮蹭皮肤乔漓呼吸一紧,指尖不自觉蜷起。
防水贴盖住无菌敷贴,贴得平平整整。
但心脏蹦跳得更乱了?。
直到走进浴室,才?勉强平复。
“要帮忙吗?”
“......?”
乔漓怔了?怔,循着他的视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礼裙,于是微微侧身,嗯了?一声。
男人长指灵活,精准找到隐藏拉链。
呲啦。
拉链顺畅而下,指骨如风般触拂脊骨,带走两道呼吸。
“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乔漓眼?睫轻颤:“喔,好。”
浴室门关上,乔漓双手撑住大理石台面?,紧绷的肩线和后背两片礼裙衣料一道松开。她?看向镜中的自己,熟悉的五官,陌生的绯红。
心口?震得发麻,乔漓懊恼咬唇:她?好菜,人蒋时岘比她?淡定多了?。
洗完澡吹干头发,乔漓走出?浴室。
蒋时岘站在落地窗边,将手里水杯递给她?,“喝点水。”
乔漓点点头,伸手去?接,却见他又收回去?,“?”
“不是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