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父无母,无家可?归。
是姐姐给她一个家。
雨势减弱,雨刮器机械地刮走水帘,却擦不掉她眼里落的雨。
“我要保护我的妹妹。”
“我不能?让乔漓出事。”
病房外,听到姐姐的话,想到姐姐身上的每一道伤,她心如刀绞。
她看似坚强,实则高敏感。
从小到大?,是姐姐一直在治愈她。
时至今日,姐姐还在为她操心。
视线模糊,乔漓用手背胡乱一抹。这一抹,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几个熟悉的车牌。
玩车多?年,她眼神犀利,对车和车牌尤为敏锐。视线逡巡,左右各两辆。
派四?辆车跟她一路,这么大?阵仗。
乔漓猜到是谁的手笔。
可?惜,谁也别想拦她。这件事,她非做不可?。
信号灯进入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
黑色大?众控速精准,变道利落,宛若游龙御风穿梭于?街巷。后方四?辆车哪见过这架势,专业司机如何与赛车手比?不过三?个弯,便被远远甩下,跟丢了。
乔漓瞟一眼后视镜,唇角微勾。
驶入郊区,车流渐疏。
忽然,一辆黑色福特冒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随其后。
乔漓神色一僵,抿唇提速,福特随之?加速。
她想起?两人曾约好?切磋车技,但事情一件接一件,延迟至今,竟演变成实战比拼。
前?方转弯,福特算准时机,逼近大?众惯性漂移,几乎贴地飞行
哪怕距离这么近,两车亦无碰擦。
漂移大?神当之?无愧。
他只是想逼停她。
可?是乔漓不会停。
她轻踩刹车拉开两车距离,随即调转车头,提档飞驰。后方,福特车预判了她的路线,紧跟不放。
一百米,又?是弯道。福特不欲与她僵持,以?外内外优化走线,过弯时暂松油门反响打舵,开出了漂亮的竞速切杆
整辆车亦超越大?众车。
胜负已分。
可?这不是比赛,乔漓不在乎输赢。压抑数日,情绪已濒临失控,她只想完成未了事。
同样的,她对他也有预判。他想用车身阻挡,以?此?逼她停车,她估算距离,油门未松半分,试图用车头强行斜蹭过去。
损坏一道车门没什么。
她没预判错,可?她料错了车门。
人人皆知,一辆车中,副驾最?危险。因为人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驾驶人在遇到危险时会下意识朝左侧闪避。
可?他竟用驾驶座那侧车门来挡。
乔漓心脏皱缩,失序狂跳,差点蹦出嗓子眼。
顶级赌徒,不惜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一局,誓将她从失控边缘拉回。
她别无他法,必败无疑。
电光火石间,她松开油门,用力将刹车踩到底。车胎摩擦水泥地,发出尖锐声响。黑色大?众堪堪停下,车头与福特车门仅毫厘之?距。
打开车门,乔漓下车。
骤雨停,道路两旁草木挂着水珠,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地面水洼反射路灯光芒。
视线交汇,蒋时岘亦下了车。
他迈步,朝她徐徐走来。
“你能?拦我这一次。”乔漓望着他,平静开口,“拦不住我下一次。”
月明星朗,男人走到她面前?,身长玉立,目光灼灼。影子在皎皎月光下悄然伸展,与她的重叠,融为一体。
“谁说我要拦你?”
他靠近,在她耳边低语,“要报仇,抓一个孟谦承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