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漓:“......”
早上在宁觉寺时还好好的,这才多久,又闹别扭了?
室外阳光热辣,餐厅空气冷凝。
乔漓夹了块焗蟹放到蒋知瑜餐盘。
由于先前?困山事件,两人关系亲近许多。蒋知瑜面色稍缓,小声?道?谢后执筷闷闷吃蟹。
这时桌面有手机震响,松动的氛围倏忽被打破。
言逸下意识按了拒听键。
铃声?骤停,如琴弦绷裂。结合其微表情,蒋知瑜断定他是心里有鬼才不敢坦荡接电话。
心口淤堵,她搁下筷子,漠然站起,转身?就走。
见状,言逸慌神去拦,捉住她手腕,启唇欲解释。蒋知瑜挣脱不得,冷声?决绝,“你放开我。”
拉扯间,女人呼吸渐急。言逸唯恐她犯哮喘,松减力道?,蒋知瑜趁机抽手,快步往外。
乔漓和蒋时岘跟着起身?,步调相同。
“我去吧。”乔漓微抬下巴,朝言逸的方向?一点,眼神示意他分工,一对一地聊。
蒋时岘低嗯一声?,目送纤纤背影离开包厢。
收回视线,他抬手按压太阳穴,“又怎么了?”这两口子,拧巴劲儿数年如一日,堪比冗长老台剧。
言逸一脸颓丧,语气无?奈,“老疙瘩,她还是不相信我。”
“她不信,你就多解释几次。”
“哪有那么容易。”
“能有多难?”
言逸噎了下,憋闷窝火,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老婆暗恋你多年,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当然觉得不难!”
“......”
静默半晌,言逸忽而出声?问道?,“你姐是不是对我腻了?”
蒋时岘无?语,看傻子般睥他一眼,“她要是腻了,会?跟你一起来海城剪彩?她要真想离婚,你以为你拖得到现在?”
短短两句话,如沙漠绿洲,给困境中的旅人注入生机。
言逸豁然开朗,黯淡眸光瞬间转亮。
另一边。
乔漓追到小筑外,终于赶上蒋知瑜。
天气炎热,蝉鸣刺耳。
两人就近选择一间茶室,进去吹冷气。
温茶下肚,冲淡郁火。
乔漓细问缘由,才知仍是关于言逸青梅的心结,“姐夫的青梅联系他,你有问他是什么事吗?”
“......没有。”
蒋知瑜唇线紧抿,想到言逸讲电话时的笑意晏晏,心脏好似被针扎般涩痛。
骨子里的傲气让她不愿问,因为开口便是落了下风。而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原因,是她不敢。
不敢问,不敢正视,更不敢面对。
闻言,乔漓微微叹息,“知瑜姐,你这样子累不累?难不难受?”
蒋知瑜默不作声?。
怎么会?不累呢?身?心备受煎熬,快要难受死了。
“你不问他不说?,你们的认知肯定会?有偏差。”乔漓一字一顿认真道?,“把话说?开,再考虑要不要继续过下去。”
“知瑜姐,人活一辈子,舒心最重要。”
“你得先让自己舒坦。”
怔愣片刻,蒋知瑜缓缓舒气。
“难怪时岘那么喜欢你。”她微弯唇角,似叹似感?慨,“其实我很羡慕你们的相处模式,有爱的婚姻就应该是这样的。”
乔漓:“......”
不,这是演技。
交谈间,言逸到来。
他没进屋,安静站在窗外等待。
目光交汇,又同时错开。
蒋知瑜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杯站起身?。乔漓问是否需要陪她出去,她笑说?不用,稳住心神走出去。
阳光拉长倒影,二人相行合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