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杀小孩, 没杀成,现在又来杀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下八川学感觉首领可真是跟小孩杠上了。
希望那群小鬼今晚都忙着在别的地方偷东西,别回来睡觉。
他倒是没多少怜悯之心, 都已经是当黑手党的人了,做的是刀上舔血的活计,拿的是卖命钱。今天不是你的命明天就是我的命, 残有怜悯之心的人,也爬不到这个位置。
下八川学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叹气, 他没有小孩也没有妻子,孑然一身,无所顾忌,不用像一些人一样,心里有人,刀就软了,命也跟着没了。
但就是一种冲动,让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却始终没下达出发的命令。
他的手下们默无声息地等着,有些人目光犹豫,不想参加这次行动,而有的人则目露不耐,已经等不及了。
这世道……下八川学把烟头在地上踩灭,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
他最开始想的是一点出发,结果所有手下到齐的时候,他的烟还没有抽完,于是他就让他们先等等,他抽完了再走。
首领要的只是最终这个组织被剿灭的“结果”,并不在乎过程,中途多花了点时间也没有影响。
所以下八川学从抽一根变成再抽一根,再一根,表上的时间那根半长的指针也慢悠悠地走了半圈。
……不能再拖啦。
下八川学正了下帽子,他心里隐隐转着某些念头,又觉得自己恐怕活不到那时候。
最终他一挥手道:“出发!”
一行队伍从港口黑手党鱼贯而出,借着夜色,他们的行动迅捷而隐蔽。
港口黑手党这次派出了目前最强战力,随队还有一个异能者,他一直到全队跨桥时才姗姗来迟。
而且即便是冬天,他包裹得或许也有点过于严实了。
“呼……好冷……”那名异能者低声哈着气,下八川学瞥了一眼,就转过目光。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知道很多让自己活的更安稳的密辛,比如永远不要试图探寻一位异能者的异常之处。
他们在沉默中来到了目标地点,接头的线人给他们指路:“就在那个破棚屋后面,有一大排新建的房子,一眼就看得到!”
下八川学在心中无声叹气,他抬下巴指挥属下道:“去吧,去看看胆大包天的小羊们,是否还在无知的熟睡着。”
手下领命,脚步匆匆地去了。而下八川学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根烟。
今晚应该全是这位异能者的事,他顶多是充充场面,他心中早就明白主次关系,所以表情极为淡然。
烟雾在他的手指间徐徐升起,那个异能者似乎转头看了他一眼。
手下行色匆匆的回来了,他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愉快。
下八川学看着他的脸就知道事情要遭,果然,手下汇报道:“只看到了破棚屋,到过去以后根本没看见房子,也没有人!”
下八川学没说话,他转过头,冲线人扬了下眉头。
“怎么会呢,他们在这呆了两个月了,从最开始开了一片田,到后来开了一大片,人还越来越多,绝对在那啊!”线人急了。
准确的位置信息是他提供的,如果有问题,先遭罪的就是他。
下八川学倒没听他的申辩,只是说:“我去看看。”
他抽着烟拐过去,果然是毫无差别的棚屋,跟镭钵街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一个鸟样。
至于什么农田,新建的房屋是半点没看到。
他慢悠悠地踱步回去了,对线人说道:“你,”他微微偏了下头,“拖去旁边毙了。”
两个手下迅速出现,捆住线人的手就往外拖。线人鬼哭狼嚎起来,而下八川学吐出一个眼圈。
他感到今晚的收工时间可能要很晚了。
远处传来线人的尖叫和一声枪响,喊叫声停止,过了一会,两个手下走了回来。
位置信息定位中断,所有人都有些焦躁,下八川学踱步走来走去,他正在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