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慢吞吞晃悠的食草动物而已。
但是现在,这个想法被打破了,他惊恐地发现这个猜测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随之而来衍生的是愤怒,是谁?是谁敢这么做?谁瞧不惯他的行为,要这么阴他。
白濑差点就想大喊大叫了,但如果麻袋之外的并不是羊成员,那他就显得格外滑稽了。他恶狠狠地搓着手指,突然觉得刚才摸到的触感很熟悉。
……像平时基地里装饲料使用的,他之前一直觉得很丑的麻袋的触感。
“喂!”他忍不住了,喊了出来,但声量比他自己以为的要小得多:“别躲着了,我知道你是谁!在羊里干这种事,不怕我找中也吗?”
依旧是一片沉默,但白濑很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嗤笑。来不及生气,他从这似有若无的一声中,判断发声者是个年纪不大的人,这让他说话更有底气了。
“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不会放过你的!识相的话就快点把我放开,然后给我道歉,我就当没发生过。”白濑恨得牙都快咬断了,他如果能看见绑匪的脸,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但他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副很讲道理、为别人考虑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够好了,把他解开,他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凡有点脑子就应该现在把他放了。但依旧是沉默,过了一会,白濑听见了一片脚步声。
这代表绑匪不止一个人。
他招惹谁了?白濑心中又是委屈又气,他自诩每天在羊老老实实,甚至今天还忍辱负重地去牛奶厂打工,他们凭什么打他?
想着想着,一个画面突然闪过了他的脑海。
在之前,基地还没有封锁,大家每天以取消港口黑手党的发色为乐的时候……某一天,他拿偷到的一笔钱去游戏厅打了个爽,从白天一直打到黑夜,刷新了自己一直喜欢的游戏的记录。
周围都是对他惊叹的目光,还有人找他攀谈,白濑当时实在是太兴奋了,可能还有违禁酒的功效……总之,他好像不小心比自己预计的,要多说了那么,一点。
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手环,问他是不是少年组织“羊”的成员。白濑没想到在河对岸居然能碰上认识羊的人,毕竟他们组织并不算很出名,虽然中原中也很强啦,但他一直不愿意出风头……总之,他当时可能喝得有点多了,说话有点不太着调。
但他确信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他可没像中也一样大刺刺地带个陌生人回基地,顶多是炫耀自己组织现在状况良好,所以才能毫无负担地来游戏厅。
之后有人问他,光是两个异能者,他自己有什么呢?白濑顿时火了,闷声不吭地打起了游戏。过了一会说:“我当然也是很厉害的。”
他被对方的眼神激怒了,恼火地说:“不然呢?我又不是异能力者,我怎么比得上他们,每天当救世主?”
后来酒精上头,还说了什么白濑已经不记得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突然在脑袋里冒了出来。把他将思绪中拉回的是一阵脚步声,然后他的背又挨了一脚。
他意识到这群人不准备放过他了,还是打算在这揍他一顿。他蜷缩成一团咬牙忍着痛,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群人都找出来。
可能是被他的态度吓到了,打他的人没有踢几脚就停了下来,过了一会,脚步声远去了。
白濑忍着痛,一把掀开了头上绑着的麻袋,低头一看,果然是饲料厂的袋子。独自一人倒在小巷里,身上火辣辣的疼,倒在地上裤子上都是泥和尘土,外面,是充沛撒下的阳光,和幸福祥和的居民们。
白濑感到了由衷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