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能清晰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津市’两个字。

短短两个字,却让程佩珍一瞬找到希望。

她眼眸霎时明亮万分。

“谢谢爸妈!”

第二天。

程佩珍回到京市军区后,第一件事便是递上了转调津市的申请。

……

1977年,津市火车站。

春节刚过,大街上尽是大红色的鞭炮纸。

程佩珍提着行李走出火车站,被人接去津市的军区大院。

她的转调申请直到年后才算是彻底落定。

年前,程佩珍利用休假时间来过好几趟津市,可最终却是无功而返。

津市太大了。

她没那么容易找到沈昀霄,而沈父沈母除了告知她人在津市后便不再透露任何一个字。

“津市那么大,如果你们还能遇上在一起,那就是你们有缘再续,实在遇不上,就说明你们不合适。”

沈母这么跟她说。

程佩珍应下了,她坚信自己跟沈昀霄总有一天能遇见。

一路去往津市军区大院。

程佩珍的目光在周遭街道掠过。

忽地,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拐入了一处巷子。

程佩珍眸色骤然一变,大步追过去。

可还是晚了,那抹身影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程佩珍抬眼凝眸看去。

只见前方立着的大门牌匾上赫然写着

津市第一机床厂家属院。

第14章

程佩珍眸色轻眯起。

身旁的接待兵有些气喘吁吁追上来,神色有些疑惑:“程营长,怎么了?”

“没事。”

程佩珍轻摇头,只是又问:“之前,我让你帮我打听津市的机床厂里有没有一个叫‘沈昀霄’的工人,你问过这个第一机床厂吗?”

“问过呀,”接待兵点点头,如实回答,“当时我问过好几个部门,都说没有这个人,还特意找人去查了所有工人的名字,真没有这个人。”

程佩珍眸色黯淡下来,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了吗?

可她向来不到黄河心不死。

当天下午,程佩珍安顿好后直接去了趟津市第一机床厂。

刚过完年,厂里还没有正式开工。

只有寥寥几名工人正在值班。

程佩珍直接去了趟厂长办公室,说明来意后。

厂长狐疑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一口否决,而是迟疑打量她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妻子。”程佩珍直接说道。

可一听这话,厂长的眸色微变,随即却是笑着摆摆手:“我们这里没有叫沈昀霄的,同志你大概是找错了。”

这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程佩珍眸色微沉,还想说什么时,厂长已经开始赶人了。

就在这时。

门口却骤然进来一个人,高声跟厂长说:“爸!大家都说去昀霄哥家里吃饭呢!我们什么时候去?”

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听称呼是厂长的儿子。1

见到程佩珍,男孩一愣:“爸,你有客人啊,那我再等等。”

程佩珍却被他话中的那句‘昀霄哥’吸引注意,她身形陡然一顿,回头正好看见厂长不自在的神色。

她凝眸定定望着走进来的男孩:“你刚刚说的‘昀霄哥’,是指沈昀霄吗?”

这话一出。

男孩眼色一亮,厂长都来不及阻止,他已经诧异点头:“对呀,你也认识昀霄哥?”